二人聊著聊著,話題又轉移到棲行雲身上。
“老四他脾氣暴躁,你記著少和他起口角,凡事順著他的心意來。他那蠻人都不講道理的,一旦惹火了他就要揍人,就算你是他女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陳香邊摘豆角邊認真叮囑說。
遲子魚當然知道棲行雲的惡行。
他講不講道理她不知道,但是他不愛同人辯理是真的。
遲子魚也怕和他起爭執,因為他不會跟她吵嘴,可能就直接動起手來了。
雖然目前遲子魚還沒有親眼見證過他的暴行。
遲子魚對棲行雲,還是有點恐懼心理的。
“他在家裏這麼蠻橫無理,你們都受得了他嗎?”遲子魚問。
陳香笑了笑,“他是蠻橫,又不是時時刻刻都這樣,隻是偶爾而已。平時不去惹他,他是不會主動找上門來的,我們隻把他當空氣無視就好了。”
遲子魚想著自己以後跟他幾乎是日夜相對,實在苦惱,“我是他屋裏的人,怎麼可能做到無視他。”
“你別搭理他就是了。”陳香替遲子魚覺得惋惜,“你是個好姑娘,本來應該嫁個好人家的,可是你如今嫁給了他,這後半輩子就算是毀了……唉,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這一輩子過得好不好,就看男方品行如何……”
遲子魚驀地想到昨晚上棲行雲對自己的態度,也為自己默哀了一把。
一時心情複雜地琢磨了許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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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太陽也不小,衣服曬在外頭,下午回去收的時候,就已經很幹燥了。
曬幹的喜服以後也是沒機會穿了,遲子魚把自己和棲行雲的衣裳都疊好,打算拿去壓箱底。
順帶再收拾收拾自己的嫁妝。
她的東西都放在箱籠裏,趁著今天有時間,要把需要用的穿的拿出來放著。
棲行雲的衣櫃裏沒幾件衣服,櫃子本身也不大,但是因為衣服太少,就顯得空蕩蕩的。
遲子魚把自己常穿的衣服都從箱籠裏拾掇出來,一一同他的放在一起。
兩個人的衣裳顏色截然相反。
他的顏色偏暗沉,一眼望過去灰撲撲的,然而遲子魚的就不一樣,花花綠.綠的,看著就年輕活力。
遲子魚身上大多衣服還是大姐留下來的,大姐嫁了人,家裏條件也還行,隔上十天半個月就要買衣服。
於是這剩下來的不想穿的就都往娘家丟,讓遲子魚繼續穿著,循環利用。
薑氏向來不舍得在遲子魚身上花錢。
遲子魚沒錢買新衣裳,便隻能將就大姐穿剩的衣裳,拿去用針線改了改,湊合著自己穿。
村裏這種現象倒也常見,通常都是老大的衣服,老二老三老四……在沒壞的情況下,都接著穿,所以也沒人會笑話遲子魚。
遲子魚的衣服比棲行雲的多,很快就把他的櫃子填了個半滿。
箱籠被清空地差不多,還剩下一些絲線、冬天的襖子,幾床喜被與枕頭。
遲子魚把絲線都找了出來,這才發現已經掉在了箱底的一本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