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的太難聽，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擺著哩。
你家水沛都嫁過人了，可不是什麼值錢貨……”
……
白雲學堂周邊，所謂的學區房裏。
“我這屋子雖然小吧，但東西是真的多，你看這收拾一趟下來，零零散散的也有好幾箱子。”
屋裏，桂圓邊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邊和遲子魚閑聊。
遲子魚今天受她邀請過來幫忙的。
棲多才才在那邊勉強站穩腳跟，便迫不及待地想把桂圓也接過去了。
“呀！這幾條被子怎麼都黴成這樣了！”
桂圓從箱子裏扒拉出兩條一直沒舍得蓋的喜被，發現被子因為受潮不幹，已經黴到腐爛了。
一股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
“我都還沒用過呢。”桂圓捂著鼻子，又是懊惱又是心疼。
遲子魚走過來看了下，說，“你看這牆角這麼大一條縫呢，肯定是下雨的時候，這水漏進來了。”
“我真沒想到這裏也漏水啊……這地方怎麼就這麼破呢，還是不是人待的地方了。”桂圓說著說著，鼻子一酸，險些哭起來。
“你別難過，回頭我們去城裏再買兩床好的，這黴掉的被子，咱們就不要了。”遲子魚安慰說。
“我……”桂圓想說自己舍不得，想了想，出於麵子，還是沒說出口。
遲子魚知曉她的難處，便沒說什麼了。
桂圓把發黴的被子丟了出去，強忍著悲傷，回來繼續收拾東西。
“幸好我以後也不在這邊過日子了，不然這樣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要忍受到何時。”桂圓說，“你不知道，前段時間下那麼久的雨，我這膝蓋都隱隱作痛，怕是有點風濕。”
“不會吧。”遲子魚驚詫道，“回頭你去大夫那兒看看，這要真落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是啊，我還這麼年輕，我不能得病。”桂圓悲傷地喃喃，“小魚兒，真的很謝謝你。
一直以來，你都這麼願意幫助我，以前，是我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遲子魚輕輕一笑，“不用客氣的，我知道你人很好。”
“多才哥他這人吧，有時候心氣兒是有些高，這也怪他娘從小把他慣的。
我已經盡力在幫他改變了，他會改過來的，你們給他一點時間好嗎，他會好好做事的。”
看著桂圓哀求的眼神，遲子魚於心不忍，她點頭道，“嗯，我們會給他足夠的時間學習進步的。”
不過，她沒有說的是，大抵棲多才真的是書讀地太多了，腦子迂腐就算了，還總是眼高手低，放不下身段來做事。
總覺得，他現在做的任何事都配不上他一個秀才的頭銜。
可誰又不是從小事積累經驗起家的呢。
棲多才也真是挺讓人頭疼的。
……
等桂圓收拾完東西，行李都裝上大馬車，遲子魚就和桂圓一塊坐馬車上去了。
馬車是從外麵雇來的敞篷車，棲行雲今天談生意去了，沒空送她們。
這一路也走了挺遠的，等到了棲多才的住所，午飯已經過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