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艱難抵抗著,眼裏流露出一絲絲的不甘心。

他好像,快要撐不下去了。

“噗——”

……

遲子魚從來沒有做過拿刀殺人的事,可是在今天,她做了。

她撿起地上那把刀,在車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司辰身上時,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揚起手裏的刀,瞄準了位置,直直刺進車夫的後脖頸。

頓時,車夫迸發出的鮮血如柱。

遲子魚手裏還握著刀柄。

她的手腕上,臉上,衣服上,都濺了好多血,那血還是溫熱的,帶著濃濃的腥味。

遲子魚向來最怕這些血淋淋的東西,如今卻無暇顧及。

哪怕目眥盡裂的車夫下一步就是反擊她,她也毫不猶豫地把刀用力地,深深地,再刺進入一寸,恨不得穿透他的脖根。

她在車夫惱怒至極的眼睛裏看到了死亡的訊息。

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不過,他才分出心思來對付她,司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住了他。

他一腳踹彎他的膝蓋,車夫狼狽地跪倒在地。

“你完了!”盡管受傷後的司辰臉色蒼白,仍是盛氣淩人道,“我會親自將你碎屍萬段!”

……

車夫大概是覺得司辰同樣一個受傷的人,並不會比自己厲害到哪裏去,他還想再掙紮反抗。

但很快,司辰的人就圍過來了。

此時司辰勉強撐著的最後一點精力也用地差不多了。

他甚至連站都站不穩,是遲子魚在一直扶著他。

“你……你沒事吧。”遲子魚擔心極了。

他的胸前流了那麼多血,衣服被鮮血染地通紅,他受了很重的傷。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司辰勉力微笑道。

“我帶你去看大夫……”遲子魚焦急不安,又吩咐旁人,“快!準備馬車,去榮華堂。”

榮華堂是江城很有聲望的醫館,那裏的大夫醫術高明,能妙手回春。

……

城主府。

城主焦躁地在花廳裏徘徊著。

他在等聖上到來,聖上卻遲遲未到。

他派過去的車夫自己回來了,說是司辰為了追一輛馬車,中途把自己給轟了下去。

城主就意識到出事了,立馬調動了城裏大半的兵馬去找人。

終於,又匆匆進來了一個下屬,城主才要問他找到人沒有,突然想起他是自己之前派出去的探子。

“大人!”下屬拱手道。

“說。”

“畫像上的人,屬下已經找到了!”

盡管不是自己目前想得知的消息,城主仍然振奮不已,追問道,“快說,是誰!”

“是商人劉同養了多年的一個死士。”

“報!”外麵又衝進來一個人。

“又有什麼消息?”

“啟稟大人,司老爺身負重傷,現在在榮華堂。”

“什麼?!”城主又驚又氣,“快!備馬!本官要親自去一趟榮華堂!”

……

司辰最後還是昏過去了。

整個榮華堂的大夫統統調了出來,為他止血療傷。

不過,司辰傷及的是心脈,情況很不樂觀。

藥童端著一盆清水進去,再出來時,水就成了鮮紅,看的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