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寧把這些掰碎了給福瑤說,也想讓她高興高興。
福瑤一聽,果然心情愉悅。
“大哥,那二表哥升官的事,需要回鄉告訴祖宗吧?”
紀天寧自是點頭:“不錯,不過還要等文書下來,倒是我們,可以先派人回去,通知族裏,早些做好準備。”
“對了大哥,按照以往的慣例,今年既然是三年一考核,便能有機會回京城一起過年了?”
自從二郎三郎出去為官,而四郎跟四舅又外出跑商。
也已經有三年沒有一起過過年了。
福瑤想著大哥今年也能回京過年,才提到這一茬。
紀天寧一聽,覺得不錯,遂點了點頭。
“大哥,你先歇息一會兒,晚些再去辦公。”福瑤給他把書房裏的床榻收拾了出來。
紀天寧拉過她的手:“來,瑤兒,你也坐,我靠著看一會兒公文就行。”
“你好久都沒陪著我了。”
紀天寧聲音裏有些悶哼。
福瑤一聽,有些心虛,她最近愛上了養生,所以平時都按時就睡覺,連帶著讓桂哥兒也養成了這早睡的習慣。
偏偏紀天寧最近越來越忙,總是要很晚才回來。
以至於,陪他的時間,反倒少了。
“行,我陪你。”福瑤見不得他委屈的樣子,自然是應了他。
福瑤坐在一邊,手上做家裏兩個男人的內衣,每個季節,除了她自己的懶得弄意外,直接去鋪子裏定做,紀天寧跟桂哥兒的,都是她親手做的。
一年四季,一季就要至少六套。
桂哥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更是費衣服,基本上每年都要新做。
所以平時有時間,福瑤就做起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娘,爹怎麼又在你這裏啊。”
兩人剛說話沒多久,桂哥兒睡完午覺就過來了,穿著紅黑色的褙子,精神得不行。
他跑進來,徑直撞進福瑤懷裏。
福瑤見他走過來時的動作,就知曉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連忙把手裏的針線收了,生怕碰傷他。
“桂哥兒,好好走路。”福瑤無奈地用手帕擦了擦他的額頭。
又摸了摸他後背,沒有流汗她就放下心來。
紀天寧見桂哥兒一進門就纏著福瑤,挑了挑眉道:“不是才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麼,見到你娘連屁股都坐不住了,扭扭捏捏的,可是男子漢所為?”
桂哥兒一聽,瞬間坐不住了。
刷的一下站起來,挺直胸膛道:“爹,我是男子漢,我不依著娘了。”
說完,他還真跑到榻邊,自己脫了鞋子,爬上去,盤腿規規矩矩地坐著。
見紀天寧和福瑤都拿了物件,有自己的事忙。
他連忙也抬手,讓小廝把他的書也拿來。
“爹,我們和好吧。”桂哥兒皺眉想了許久才說。
紀天寧挑眉看他:“這話怎麼說?”
“以前是兒子不對,不應該強占著娘親。”
“古話說得好,父慈子孝,母賢兒能。”
“娘親已經做到了,爹,我們可不能落後。”
紀天寧笑了,這孩子也不知道哪裏學來的話,突然就想通了。
不過他覺著,這絕對是以退為進,想要在他休息的時候,也過來看書罷了。
福瑤看著兒子跟相公,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兩人這時不時就爭一下的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改……
可兩人再爭,也是血脈相連的父子。
福瑤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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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便到了臘月二十六。
京城裏早就熱鬧起來了。
臨近過年,大大小小的馬車,都在城道上跑,家家戶戶都有來往的人。
紀府門口。
早就有小廝管家在門口候著。
第一回來的,是離家最近的紀海生。
跑了五年年商的他,早就習慣了穿上一身皮子,在他身後,跟著拉回家的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