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郭家新任家主,莫誌忠怒氣衝衝地就去了東宅,莫語怕他與莫來又抬杠,忙追了上去。
“老爺子,你當真是老當益壯啊,我的腳程都險些追不上你了!”莫語打趣道。
莫誌忠沒搭理他,黑著張臉進了東宅的大院兒。莫雲傑正在堂屋門口守著,見莫誌忠來了,慌忙迎了上去。
“爺。”
“莫來那個渾小子呢?”莫誌忠咬牙切齒地說道。
莫雲傑支支吾吾地,神色很是慌張。他求救似地看向莫語,隻見莫語對他使了個眼色,輕咳了一聲又扶了扶額。
“爺,孫少爺他發著燒呢,剛吃了兩片藥睡下了。”莫雲傑靈機一動。
“怎麼了?”
果然,一聽說莫來病了,莫誌忠的神色立馬從怒火中燒,變成了憂心緊張。
“我回來的時候,少爺就有些感冒了。您也知道,沒個人在他身邊看著他,叮囑他按時吃藥,穿暖點兒的話,他根本就注意不到。所以這病啊,拖拖拉拉好幾日。再加上今兒個舟車勞頓,他穿得又少,就起了燒了。”
莫誌忠歎了口氣,說道:“請了大夫來看了嗎?”
“請了,懸壺小築的金玉來過了。孫少爺吃了藥,這會子燒退了,睡得可香呢。我去拍門喊他起來?”莫雲傑試探性地問道。
莫誌忠看了看緊逼的門窗,搖搖頭說道:“罷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今兒就這樣吧!晚上吩咐小廚房給他做些清淡的飲食,藥也要盯著他吃。”
“哎,我會的。”
待送莫誌忠出了院門,莫雲傑慌忙把院門從裏麵上了門栓。
“喲,想不到你說起謊來也是氣定神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莫語調侃道。
“其實心裏慌得不行。”莫雲傑撓了撓頭說道。
“這莫來在裏麵又整什麼見不得人的幺蛾子了?”
莫雲傑撇撇嘴,說道:“您自己看吧!”
說罷,他推開門,一股子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莫來正抱著個酒瓶子在地上躺著。
莫語無奈地進了屋,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莫來呼吸不暢,本就因為酒精,泛著紅暈的臉,一下憋得通紅。他睜開眼睛,張大了嘴巴拚命地呼吸著。
莫語見他醒了,便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們的孫少爺這又是要整哪出啊?”
莫來坐起身,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明知故問!”
莫語笑著說道:“你這是在金寨當正義的使者沒當夠?還想去郭家插一杠子?”
莫來撇撇嘴,扔了手裏的酒瓶,起身癱坐在他手邊的大椅上閉目養神。
“金寨那攤子事兒,你鬧便鬧了。因為金瀾堂確實不識好歹,為了轉移內部矛盾,竟然讓莫家成為眾矢之的。莫家豈是他能信手拈來的擋箭牌?即便是你與祝家少爺還有郭家少爺不去摻合,雲傑手底下的兵可都隨時待命呢!”莫語說道。
莫來一聽,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會子倒不講究什麼大仁大義,不幹涉別的家族的內部事務了?”
“那是自然,家規家訓可是為著家族的長遠利益所定的。這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還不應戰,是想眼睜睜地看著家毀了?家都沒了,還守著那家規家訓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