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琺看了一眼鏡頭,黑發落在眉骨間,低著眼眸斂著輕慢:“你讓他們盡管來。”
蒂琺到學校的時候,才十點半。
林錦軒給她請了一上午的假。
蒂琺拿著手機,挺煩躁的,她下了公交車,拿手遮了遮眼前的太陽,唇角抿著。
想了想,也沒去班級繼續上課,轉角朝校醫室的方向走。
校醫室。
郝隊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把一摞資料扔到桌子上。
範木拿起來看了看,然後敲開裏麵的門,給範錯為送去。
再次出來的時候,郝隊靠在椅背上看他,挺奇怪:“範木,雋爺就為了查那個封家?“
範木拿起來看了一眼,“嗯。”
昨晚他沒問到林思然跟蒂琺打架的是什麼人,但是把其他事情問的倒是挺清楚的。
眼下郝隊拿來的就是錢謹鬱的資料。
竟然看上蒂琺了,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封家敢惹雋爺?”郝隊手搭在腿上,不太信。
“沒,是因為秦小姐,”範木翻了幾頁紙,“她跟錢謹鬱打架了,我聽到風聲有說他們今天要找秦小姐。”
郝隊聞言,看了範木一眼,壓低聲音,“所以她是來找雋爺來了?這麼點小事都搞不定嗎,還要找雋爺出手,跟其他那些女的沒啥兩樣的,雋爺看中她什麼了?”
郝隊能想到的,隻有這麼多。
不怪他。
乍一聽到範木的話,一般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範木抬了抬眼,“沒,她一個字沒說,是雋爺自己猜出來的。”
“她沒跟雋爺說?”郝隊一愣。
兩人正說著。
不遠處就出現了蒂琺慢吞吞往這邊走的身影。
現在還是上午,蒂琺這會兒應該在上課才對。
怎麼會突然來這裏?
郝隊朝範木挑眉:看,我說的沒錯吧?
“那個錢謹鬱確實不好對付,她找雋爺也沒什麼不對吧?”範木雖然這麼說著,但卻皺了眉,好像有點失望。
蒂琺慢悠悠的往這邊走著。
將近十一月份的陽光依然很強,但並不熱。
寬大的校服將她襯的極瘦,莫名的有一種冷感。
“你們看我這裏幹嘛?”蒂琺推開門進來,就看到郝隊範木兩人看著自己,她挑了挑眉。
“沒事。”範木收回了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挺怪。
蒂琺沒理會他,隻推開裏麵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秦小姐,你不用上課的嗎?”想了想,範木抬頭看了她一眼,小聲開口。
“沒,請假了。”蒂琺手還搭在門上,沒什麼情緒的開口。
範木低著頭,“哦”了一聲,不再看蒂琺,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動作慢吞吞又有點心不在焉,也沒給蒂琺倒茶,隻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蒂琺沒注意到他。
校醫室是分外麵跟裏邊兒的。
外邊兒是陸照影的會診處。
裏邊兒是沙發,還放著辦公桌,角落裏有張椅子,跟外邊隔著一道隔音玻璃門。
蒂琺拖開一張椅子在範錯為對麵坐下。
範錯為正看著一張人體構造圖,抬了抬眼:“怎麼這個時間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