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如此,魏母過了幾天,忘了這事,還是每天都抱怨育兒嫂不幹活,光陪著睡覺了。
要不就是抱怨,今天晚來了十分鍾,明天又早走了十分鍾,總之各種不滿意。
漱玉統統理解為她心疼開出去的保姆錢。
有一天上午,漱玉陪客戶看完房子,回來的早,離下班還有十分鍾,育兒嫂還沒有走,魏母和魏父一個勁的催人家:“她姐,你趕緊回去吧,回家還要給孩子做飯,讓孩子媽媽喂飯就行了。”
育兒嫂說:“還沒到點,我等到點了再走。”
“走吧,走吧,你上班還弄孩子不容易,家裏人多,看孩子能看過來。”魏母十分誠懇的道。
育兒嫂猶豫了一下,拎起包走了。
漱玉可算是明白了,育兒嫂為什麼走那麼早了,她不說話,人家怎麼會提前走。
可是做了好人,還偏偏等她回來在抱怨,何必呢。
漱玉繃著臉道:“沒到點呢,讓她走那麼早幹嘛?”她能理解魏母善良的心,卻忍不了她兩麵做人的樣子。
魏母連忙說:“我的錯,我的錯,不該讓她走的,下次不讓了。”
下次依然如此,漱玉上午回來,無論是按點到家還是提前一會到家,沒見過保姆。但是魏母從那以後再也不敢抱怨此事了。
抱怨的內容換成了別的:“西顏光找我,也不找保姆,我還得做飯,天天真是累死了,保姆也不幫忙做個飯,拖個地。”
漱玉蹙眉,拖地的事天天不是魏明的嗎,關於做飯,他們每天回來也沒做好飯呀,都是回來現炒的。
她心想老人年紀大了,還要弄孩子,還要照顧魏父,確實挺勞累的,就提議:“我給保姆加二百塊錢,讓她中午給做飯?”
魏母不願意:“不用,給她錢幹嘛?我做的飯不好吃啊?”
“不是,怕你累著。”
“不累,我身體好著呢。”
“……”這前後語自相矛盾的話,漱玉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了。
“對了,那保姆光看孩子,從來不教孩子認識字,你們平常要自己教孩子。”
“不教嗎?”漱玉疑惑,她之所以找的是育兒嫂而不是保姆,區別就在這裏,育兒嫂是給早期智力開發的。
“一點也不教。”
漱玉留心了,發現她確實不教孩子東西,雖說認字,念古詩這些對幾個月大的孩子還太早,但是現在的孩子,家人都教,你要是不教,就會比別人落後。
出去玩的時候,就發現了,人家孩子會比劃再見,西顏就不會。
她給育兒嫂也說了這個問題,她說孩子不願意學。
漱玉不能守在孩子身邊,沒有辦法。
現在對孩子的教育越來越看重了,都是從嬰兒期就開始的,她也不想讓西顏落後於別人,想要親自教,又沒有時間。教育孩子這種瑣碎事,魏明根本沒有耐心。
這可怎麼辦呢,光是班上的事情就夠她焦頭爛額了。
原來孔莉提了副經理協助她工作,她休產假這段時間,主管被調走了,都沒想到他快要退休了,居然還有提升的可能,去了總部當了主管,孔莉破格提了主管,當然這也許是上麵為了給孔莉讓位置。
這樣經理一職就讓了出來,公司提拔了新人當副經理,漱玉回來之後,雖說還是經理,但是實權都被副經理架空了。
再加上應南還嫉恨她,便從中作梗,而孔莉雖說之前和她站在同一條線上,但是現在她的身份是主管,自然大多數從公司的角度出發,想要做出業績,為自己爭取到一個更高的位置,就要權衡利弊,已經不可能和漱玉站在一條線上了,實話講,是漱玉小小的經理,不夠格了。
漱玉的處境比較尷尬,不光工作受製於人,就連業績都不歸自己管,她覺得自己成了公司的一個笑柄。
這就是女人去生孩子付出的代價。
她心生悲哀,加上家裏的一攤子事,覺得人生又充滿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