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薄幾個大步來到楚可麵前,視線落在她臉上,“怎麼突然來客房?”
楚可臉色僵了下,笑著說:“來這裏整理一下,你事情談完了?”
她故作自然,但不斷眨動的睫毛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傅心薄握緊楚可的手,漆黑的眼睛在她臉上環繞。
楚可本身心裏就很混亂,現在被傅心薄看著她就更不自在了。
忽的,她想到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急忙拉住他說:“飯做好了,我們下去吃吧。”
眼睛動了下,大掌翻過,輕鬆的把楚可的小手包裹進掌心,好像要把她的不安也一並帶走。
今天的餐桌比以往更安靜,因為楚可並沒有說話。
平時傅心薄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楚可愛說,餐桌上怎麼都很溫馨。
今天楚可被心事纏繞,胃口極不好,也好幾次走神。
傅心薄如平日裏一樣給她夾菜,見楚可吃著吃著沒動,他收回筷子,看著楚可。
細致的眉皺著,長卷的睫毛不時顫動,唇瓣也抿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就連緊握筷子的手指也透露出她不安。
拿過紙巾擦了下嘴,傅心薄出聲,“可可。”
“……”
“可可。”音量加大些,楚可一下抬頭,大眼裏還帶著未褪去的迷蒙。
傅心薄靠進椅背,長臂伸展,從包裏拿出一盒煙便要抽一支出來。
楚可看見立刻站起來把傅心薄手裏的煙抽走,“不準抽!”
自從這次回來她總是能在傅心薄身上聞到煙草味,有時候輕有時候重,這在前少之又少。
傅心薄手指保持著被楚可抽走煙的姿勢,眉眼卻是揚開,眼裏的漆黑有亮光劃過。
楚可被傅心薄看的極不自在,好像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麵前似的。
忽的,傅心薄捏住她細小的手腕微一用力楚可便倒在他懷裏,楚可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時傅心薄已經把她圈緊。
“發生了什麼事?”傅心薄低低出聲,眉眼的厲色被他掩蓋的一丁點不剩。
愛一個人就看不得她受委屈,看不得她不開心,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楚可眼裏的亮光一下黯淡不少。
傅心薄對她很好,從來都很好,可是自己還在貪心,還在不安,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皺緊眉頭,楚可好一會兒憋出兩個字,“沒事。”
說完便要從傅心薄懷裏出來,然而傅心薄更緊的收緊手臂,把她像孩子一樣圈起,然後低頭抵在她額頭上,迫使楚可看著他。
傅心薄的眼睛很黑,帶著一股自然的吸力,能把人給完全的吸進去。
楚可心慌的厲害便要轉頭,傅心薄卻出聲了,“我想抽煙。”
楚可僵住,很快瞪向他,“不行!你現在煙癮越來越大了,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壞掉!”
眼底劃過絲笑,染墨似的眉皺起,“可怎麼辦,看見你不開心我沒有辦法,我就想抽煙。”
楚可聽說抽煙能緩解疲勞,煩心事,男人在遇到事情沒辦法的時候就會想要抽。
有些有癮,有些沒有,
但可以肯定這是一種轉移壓力的方法。
楚可抿唇,小臉出現掙紮,最後一把把桌上的那盒煙給收了,一臉的嚴肅,“還是不準抽!”
傅心薄眉頭皺的更緊了,“那我難受。”
“……”
傅心薄凝視楚可,唇在她嘴上親了下,像羽毛似的帶著安撫。
“你告訴我心裏有什麼事,我就不難受了。”說著,圈緊她,臂膀有力的力道帶給她安定和溫暖。
楚可心裏一陣難受,她其實很想問,巴不得現在就問出來。
但有些話就像暗戀者對自己喜歡的人告白似的,就很簡單的三個字她們藏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楚可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可可,告訴我?”親昵的聲音落進耳裏,盡是誘哄。
楚可抓緊傅心薄的襯衫,抬頭有些哀求的看著他,“傅心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怕你會不高興,我也怕你難受。”
眼裏的溫情停頓,兩人久久對視,最後傅心薄妥協,把她不安的小臉埋進懷裏,輕聲說:“好,不說。”
他怎麼會不高興?
她和孩子在他身邊,她愛自己,那不管怎麼樣他都是開心的。
三天後,B市傳來一個震驚全國的大消息。
前南亞集團總裁傅心薄回來了,而在傅心薄回來的那天,才上任不久的新南亞總裁傅褚之無故失蹤。
楚可坐在客廳看著手上的報紙,心裏一陣激動。
昨天傅心薄帶她和孩子回來她都還不相信,怎麼都覺得是夢。
可沒想到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就出了這樣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