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這個狗日的,死都便宜他了!”
老葛在後怕之餘,也最先反應過來,不過他並不是慶幸,而是出奇的憤怒,朝著少校軍官屍首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旋即轉過頭怒視著麵前的俘虜:
“還有你們,沒他娘的一個好鳥!”
老葛此話一出,周圍早已群情激奮的戰士紛紛附和起來,甚至有幾個情緒激動的,幹脆拉動槍栓,準備打開殺戒,俘虜們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磕頭如搗蒜,大叫自己冤枉,整個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柏毅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幾次想上前,卻都被憤怒的戰士們給搶了先,一旁的羅文山見狀,頓時心領神會,趕緊扯著嗓門大聲喊道:
“同誌們都靜一靜,聽聽小同誌怎麼說!”
戰士們一聽“小同誌”三個字全都住了嘴,瞬間一道道感激、敬重的目光彙聚到柏毅的身上,到現在隻要是個人都明白,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們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至於先前發射的六輪急速射,究竟有沒有誤傷早已不重要,但就這份救命的恩情,就足以讓這群心思單純的戰士們感激涕零。
“小同誌,你說吧,怎麼個章程,俺老葛要是說半個不字,就他娘的沒長卵子!”
“沒錯,小同誌,你說吧,讓咱們怎麼幹?”
“對,我們都聽你的,小同誌!”
救命的感激,加上擊斃少校軍官的果敢,柏毅的形象瞬間在眾位戰士心中高大起來,以至於把自己的連長撇到了一邊,直接向柏毅請命,這讓一旁的羅文山不由得苦笑連連,心說這個陣地上究竟誰是連長?羅文山的苦笑自然被柏毅悉數收入眼中,於是他笑著衝周圍的戰士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落在羅文山身上:
“羅連長,我隻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還想再深入問問。”
見柏毅並沒有鳩占鵲巢,把自己撇到一邊,而是很有分寸的向自己征詢意見,羅文山心中的那一絲芥蒂頃刻便消失不見,反而對眼前這位知進退的年輕人更是看重幾分,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有什麼問題,小同誌盡管問!”
得到羅文山的首肯,柏毅這才轉過頭,用平靜的目光掃了兩遍場間的俘虜,麵對神色如常的柏毅,一地的俘虜沒一個敢抬頭對視的,因為他們知道就是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揭穿了他們詭計,槍殺了他們的長官,所以,俘虜們在柏毅的掃視下,非但沒感到輕鬆,反而更加恐懼,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柏毅這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說吧,具體實施的究竟是誰?”
此話一出,無論是跪了一地的俘虜,還是周圍的戰士,都是一愣,眼見於此,柏毅不由得笑了笑:
“死了的那個少校軍官是有點本事,可惜他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說吧,還有誰?”
“他!”
“對,就是他。”
“沒錯,就是陳耀陽!”
柏毅話音一落,地上的一眾俘虜頓時將目光投向末尾的一位年輕人,檢舉之聲更是此起彼伏,而周圍的戰士也將槍口齊刷刷的對準那個名叫陳耀陽的中尉軍官,刹那間這位被千夫所指的年輕中尉麵如死灰,柏毅帶著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有幾分書生氣的陳耀陽,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小子,挺有兩下子,做得滴水不漏啊!”
柏毅這句話頓時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以頭觸地,一邊朝柏毅磕頭,一邊求饒道:
“長官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的,隻要長官能繞過我,我可以立即修好瞄準鏡,為貴軍提供精準的火力支援........”
“怎麼?覺得我剛才的那六輪急速射不準?”
“是......不.....不是!”
聽了柏毅的話,陳耀陽下意識的點頭,但瞬間便反應過來自己的境況好像很不妙,於是又趕緊搖頭,好像生怕柏毅因自己的舉動而惱怒,於是又補充一句:
“長官打得也很不錯,但我敢保證,我打得會更準!”
“哦?”
柏毅聞言不禁朗聲大笑:“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賭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