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無非是炮陣地與前衛營指揮所高低差所致,炮陣地矮於前衛營指揮所,但卻正好滿足弧形彈道的最低要求,是以才出現炮決的神奇一幕,正因為如此,炮決前鋒營與其說是炮術,還不說是運氣更合適一些。
想到這裏,陳耀陽一掃先前灰敗的神色,浮現出無可匹敵的自信神采,仿佛整個世界都會被他所折服一般,充滿了揮斥方遒的豪邁氣勢,以至於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高出八度,盯著麵前的柏毅神采飛揚的說道:
“既然長官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就獻獻醜,說說自己的看法,不瞞長官,您剛才操縱火炮的炮術動作,我全部都看在眼裏,就我所知,長官的動作至少有三個重大失誤,其一,定位動作偏差太大,按照這款美製105mm火炮的炮術說明而言,正確的動作應該........”
陳耀陽說著說著便站起身,邁步來到一門火炮旁,雙手在火炮各處部件上快速飛舞,一邊操作,一邊將心中篤定的結論一一列舉出來,如果僅是幹巴巴的理論,或許在場的眾人還沒什麼感覺。
但陳耀陽邊操作,邊解釋,卻讓高深的炮術理論變得十分的簡便易懂,即便是旁邊從未學過炮術知識的戰士,都能很快的掌握其中的技術要領,可周圍戰士們卻沒有因為獲得專業技術而高興,反而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因為他們看得明白,陳耀陽炮術造詣之高簡直超乎想象,一些動作要領甚至比柏毅還要精熟、規範,這要是在平常還好,可是現在陳耀陽可是在根柏毅打賭,而此時陳耀陽雖然沒有說出最終的結論,但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柏毅先前的六輪急速射十有八九是打了水漂;至於被他們津津樂道的四炮炮決前衛營,也在陳耀陽的一番理論下,成為運氣使然。
“真沒想到,這個姓陳的居然有這麼一手!”眼見陳耀陽侃侃而談,一旁的老葛也是震驚無比,羅文山沒好聲氣的瞥了老葛一眼,冷哼道:
“還說給人家下套,現在好了,咱們一股腦都被人套進去了。”
“怎麼可能,小同誌他........他怎麼也........”
聽了羅文山的話,老葛有些不以為然,剛想出言替柏毅說幾句話,卻不成想羅在他眼裏的柏毅也是一臉的啞然神色,老葛心裏不禁咯噔一下,砸吧砸吧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羅文山眼見於此,也不禁搖頭歎息:
“這個小同誌,還是.......太托大啦!”
這邊羅文山和老葛人等人惋惜連連,那邊滔滔不絕的陳耀陽卻是神清氣爽,柏毅驚歎的表情他第一時間便捕捉到,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心說要拚技術,自己一個堂堂科班出身的火炮專家,再不濟也要比土坑出的來的八路要強,盡管這個八路很強、很年輕,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以到最後陳耀陽站直了身子,一臉得意的看了看柏毅,音量再次拔高:
“正因為如此,我的結論是,長官的六輪急速射即便沒有造成貴軍的誤傷,也必然偏離預定目標,公式已經說明一切,保守的誤差也要在300米以上,至於四炮消滅前衛營,幾個公式早已說明一切,隻要將炮口調至最低角,就能夠得到前衛營指揮錯,說來說去無非是貴軍占了地利,而前衛營有恰巧倒黴罷了所以……”
陳耀陽的話並沒有說完,隻是笑著看著柏毅,那意思很明顯,都不用他實際打幾發炮彈,這賭局他已經贏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履行諾言,放他走人,在場的眾人都聽明白陳耀陽的意思,一個個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