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肆無忌憚的笑聲,回蕩在瞪眼嶺之上,甚至連驟烈的槍聲都被他的大笑所掩蓋,而那雙陰譎狠辣的雙眸似乎在這一刻就已經看到柏毅等人束手就擒,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就像先前那個解放軍戰士,讓他玩的盡興了,再讓大黃一口一口的吃掉。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對柏毅等人的仇恨,畢竟那顆要命的子彈至此都讓他心有餘悸,隻有讓柏毅等人痛不欲生,方能令他痛痛快快的報這一彈之仇,於是他再次摸了摸頭頂上那道被子彈擦出的傷疤,陰測測的一笑:“我會讓你們知道,跟我王天成對著幹,絕對會後悔爹媽把你們生到這個世上。”
王天成的話音不大,但周圍幾個匪徒頭子可都聽得清清楚楚,立即心領神會,趕緊扯著脖子向一眾手下喊道:“老大說了,讓兄弟們多陪對麵的人玩一會兒,懂了嗎?”
“懂了!”
眾匪大呼小叫著轟然應諾,幾個槍法好的更是變著法的用手中的槍戲耍著不遠處的老葛和陳耀陽,逼得兩人頻頻後退,不過還沒等兩人退上幾步,布置在側翼的兩挺機槍便“突突~~”的驟然響起,眨眼間便在老葛和陳耀陽身後掀起一陣彌漫的塵土,使得二人不得不止住腳步。
老葛和陳耀陽如此進退不得的尷尬境地,讓一眾悍匪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老葛和陳耀**本就不是人,而是逗他們取笑的野猴子,隻有不停的跳腳,才能讓他們心情舒暢,麵對如此局麵,老葛和陳耀陽自然是倍感恥辱。
可卻也沒辦法,敵眾我寡自不必說,更可怕的是,他們手中的彈藥即將告罄,好在他們已經撐足了五分鍾,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兩人的心也漸漸跌入穀底,因為五分鍾的時間早就過了,但柏毅的暗號卻始終沒有發出。
所剩不多的彈藥兩人打得異常珍惜,即便不留給突圍所用,也要餘下幾個留給自己,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落入這幫匪徒手裏,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與其受盡折磨,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
王天成是何等人物,槍林彈雨混了這麼多年,哪還看不出對麵從決死抵抗,到還擊了了的轉變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臉上的笑容愈發暢快,以至於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一起,活像個盛開的菊花。
在這個時候,沒有彈藥就等於失去抵抗,至於對麵慣用的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的套路,王天成根本不擔心,因為他的大黃能夠像閃電一樣,在對方自裁之前,將其生擒,先前那個被他折磨致死的解放軍戰士,就是這麼被他活捉的。
正因為如此王天成根本不阻止老葛等人的退卻,甚至還巴不得往他們都躲進車裏才好,隻有這樣,要知道自從敵方兵敗之後,他可有很長時間沒跟他的大黃玩“牢籠捉鼠”的遊戲了,
那驚恐莫名的慘嚎,狼奔豕突的血人,配著大黃肆無忌憚的撲咬,想想都讓王天成莫名的興奮,哪怕當麵並不是封閉式的鐵籠,而是半封閉的車廂,但看著大黃衝進一群“老鼠”裏左撕右咬,四散奔逃那也別有一番風味?
至於那個要活著交回去的李景琳會不會因此而受傷,王天成根本就沒考慮,畢竟老頭子的話隻說要活的,可沒說不可以受傷,再說為了這個臭女人,他王天成也付出不小的代價,讓她吃點苦頭也是應該,於是摸了摸身旁的大黃,意味深長的道:“待會,就讓你第一個上車,盡情的玩!”
周圍的悍匪可都知道王天成的癖好,聽了這話,都不用命令,便知道該怎麼做,於是更加猖狂的逼迫老葛和陳耀陽後退,而此時距離預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鍾,兩人距離身後的卡車已不足十米……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老葛和陳耀陽的腳步卻一點一點的向後移動挪。
悍匪一米一米的進逼,王天成那鼎定乾坤的氣勢也一分一毫的展漏無疑。
瞪眼嶺就是一個牢籠,柏毅等人就是被關起來的獵物,至於他王天成這個獵人不將困獸玩膩了,絕不會善罷甘休,於是王天成再次笑了起來,隻不過與之前的殘忍和冷酷相比,這一次和煦了很多,但周圍的匪徒卻知道,和煦的王天成交織殺意十足的他更加可怕,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為此時的王天成已經舉起了右手,待將其放下,便正式宣判對麵的死刑。
然而就在王天成的手將落未落之際,卡車車廂的帆布遮簾驟然掀開,手持M1卡賓槍的柏毅,迅疾勾動扳機,數息之間,彈匣內的15子彈猶如瀑布傾瀉一般,全都打了出去,正在邊進逼,邊戲耍的匪徒們,他們哪裏會想到都已是砧板魚肉的對方,竟然還會發動如此犀利的反擊,還沒來得及反應,七八個匪徒便被犀利的子彈送入了西天,令有五六個傷的更是撲倒在地,瘋狂打滾,嘴裏的慘嚎頓時聲震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