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婷把自己和夏薇的事講了一遍，眼中帶著淚，問自己的母親道：“媽，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失去她，可我又沒辦法挽回她，如果我答應那個林一戈，你說他們兄妹倆會原諒我嗎？小薇是不是真的能回到我身邊？”
風似乎大了一些，夾雜著不遠處傳來的香火味，吹動著發絲輕輕飄動。
柳婷掏出一枚硬幣。
“小的時候，爸爸喜歡和我玩拋硬幣的遊戲，誰贏了就撓對方的癢癢。今天我在這裏拋三次硬幣，媽，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行嗎？正麵是答應，反麵是不答應，三局兩勝好不好？”
說完，她拿起硬幣立在地上，手指一使勁轉了起來。
幾秒鍾後硬幣停下了，是反麵。
柳婷有點失望，但又有點解脫。
第二次，硬幣倒下後是正麵朝上。
還剩最後一次機會了。
她雙手合十心裏默念道：“這是最後的答案了，媽媽，就讓您的在天之靈指引女兒怎麼做吧……”
再一次轉動，柳婷使的力氣比前兩次都要大，不小心用力不均，硬幣順著石板地麵朝遠處滾去，沒等她來得及追，就掉入了兩塊石板的縫隙裏。
找是找不回來了。
她總不能叫工人把石板挖開，當然也就沒法知道結果。
這是意外，還是媽媽的意思？
不給自己一個結果，那就是說走一步看一步？
她從包裏又拿出一枚硬幣，放在地上猶豫了片刻，又重新收了起來。
掏出一張紙巾把墓碑上的浮土幹淨，柳婷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恭恭敬敬的給媽媽鞠了三個躬，大步朝門口走去。
到了下午，京城的天空更顯壓抑，厚厚的雲層讓人莫名感覺沉悶。
城東的一個小會所裏。
從外麵看這裏並不起眼，可正門足足有三層，進來之後別有洞天，身著禮服的服務員恭敬的等著客人，內部裝修非常豪華，處處體現著雍容華貴的氛圍。
頂樓的一個房間裏，隻有一組沙發，四周除了落地窗，其它的地方擺著一圈櫃子，上麵全是各式各樣的紅酒。
正中間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身著襯衣西褲，外麵套著一件做工精良的馬甲。
在他旁邊坐著一個神情有些拘謹的年輕人，手裏拿著一個本子，身體微微向前傾。
“林董，我們的外圍調查就是剛才這些，總的說陽光網絡還是值得收購的，不過您給的溢價確實太高了，如果過一兩年發展順利的話還可以，現在……”
林一戈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機。
“價格用不著你操心，你這個公司也運行兩三年了，我買來不是讓你實現夢想，是讓你給我賺錢的！你說說你都做了什麼？開發的遊戲太暴力被禁，這我就不怨你了，開發的聊天工具抄襲，被告了，好不容易搞了個奢侈品商城上線了，結果又賣假貨！你還能不能給我點信心？”
年輕人頭頂開始冒汗。
“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
林一戈打斷他道：“我不聽解釋。我就問你，我要是拿下陽光網絡，你能不能在兩年內給我衝到細分市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