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捕頭,楊定伸了個懶腰,今天他著實累壞了,走進了屋,楊定剛想往床上一躺,突然一柄冰冷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楊定心中一驚,經驗告訴他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亂動。
難道是白蓮聖女?不可能,以白蓮聖女對他記恨的程度一定會一劍幹脆利落的殺了他,可如果身後之人不是白蓮聖女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你是官人?”
身後說話的是個女人,而且聽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楊定心中急速盤旋起來,口中卻沒有絲毫耽擱的說道:“不是,我是人,不是官!”
聽到楊定這麼回答,身後的人明顯一愣,又問道:“這有什麼區別?你難道不是衙門裏的人嗎?”
楊定笑道:“難道在衙門裏做事就是官嗎?在下隻是個普通百姓,連秀才都不是,怎麼可能是官?”
“難道你拿的不是朝廷的俸祿?”
楊定道:“在下是拿的朝廷俸祿,可是俸祿實在有限,如果姑娘想要劫財,在下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還有,誰說拿朝廷俸祿的就是朝廷的人了?在下隻是個臨時工,是普通的百姓,在衙門上班隻是在下的工作!”
臨時工?上班?工作?楊定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代替,至於身後的姑娘能不能聽懂,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身後的女子頓了一頓,隨後楊定便感覺搭在自己肩頭的長劍撤了回去,楊定心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轉頭。
楊定的身後站著一個女子,一個衣著打扮很簡樸的女子,土黃色的大褂,褪了色的鞋子,還有那張絲毫不施粉黛的臉龐。
果然是她!楊定心中一喜,可隨後楊定卻發現這女子的肩頭在滲著血。
“姑娘,你受傷了!難道是剛才的那些火銃傷的你?我之前回去找過你,可是等再回去的時候,姑娘你已經不在了---”
女子雙眸微微一抬,看了楊定一眼,說道:“那些老掉牙的火銃還傷不到我!”
“難道是那位白蓮聖女?”楊定驚道。
女子冷哼一聲,說道:“她也不比我好多少,你可以放心了,至少一個月內,她都不會來殺你了!”
楊定輕歎一聲,說道:“難道姑娘認為這個時候我還擔心那位白蓮聖女會不會回來嗎?姑娘你稍後片刻,我這就去請個郎中過來!”
“不需要!外邊現在已經宵禁,你已經出不去了!”
“姑娘應該是嫌棄在下的身份吧?”楊定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楊定笑道:“既然在下不能將姑娘如何,那在下還是為姑娘燒些熱水,姑娘自己清理一下傷口吧!”
“清理傷口我要熱水做什麼?不需要!”
楊定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到人人都使用熱水的習慣,尤其是眼前這為四海為家的女子,更沒有使用熱水的習慣了。
“消毒!我知道姑娘不在意這些許小傷,不過還是小心為妙!”楊定道。
“消毒?我又沒中毒消什麼毒?之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個人這麼婆婆媽媽的,你出去,我要清理傷口了!”
這姑娘,性子還真剛!
“喂,你有沒有幹淨一點的衣服?”楊定在屋外站了大約有半柱香的時間,屋裏的女子忽然問道。
“有,隻是我的衣服有些舊,恐怕不適合姑娘穿!”
“隻要幹淨一些就可以,舊不舊的無所謂!”
楊定心有感觸,同樣是四海為家,這位姑娘顯然要比他豁達多了。
楊定從衣櫃中找出了一件洗的很幹淨的衣服放在了門外,片刻之後屋內的女子輕喊了一聲:“你可以進來了!”
楊定走近屋中,女子已經換下了她那件帶血的外衣,楊定的衣服穿在女子身上並沒有顯得那麼的突兀。
這個時候楊定才得以仔細看了看這救過他的女子,這女子的個子很高,很瘦,當然像她這樣風餐露宿的江湖人也不可能胖的,女子的五官很精致,雙眸清澈明亮,但是臉上的皮膚卻有些幹裂,而且絲毫沒有加以掩飾的樣子。
“姑娘今晚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外屋睡!”
“誰說我要在這裏住了!這件衣服就當我向你借的,日後必定歸還!”女子似是獨來獨往慣了,說完竟然轉身而出,消失在了黑夜裏。
這女子神秘至極,楊定猜測這女子一定是在受傷之後見到自己折返回去找她,這才暗中跟著自己回到了家,之後正巧秦捕頭來訪,而女子似乎是對朝廷有些不滿,因此這才有了之後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