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真的讓秦捕頭摸不著頭腦了,一上午的時間楊定果然帶著他們一直再看傻子,花生殼散落了一地,中午的時候楊定又招呼秦捕頭吃了頓酒,雖說是看傻子,可自始至終隻有老嶽頭的那個女兒看的饒有興趣,而楊定早就無聊的打了好幾個哈欠了。
下午的時候,楊定似乎是看膩了,便讓秦捕頭帶著他逛遍了樂安縣內售賣文房四寶的店鋪,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楊定這才和月芽蕩蕩悠悠的回家了。
一連兩日皆是如此,上午楊定帶著月芽看傻子,下午去逛逛筆墨紙硯的店鋪,順便還問了問墨塊的製作過程,等到第三日的時候秦捕頭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楊兄弟,這城咱們還搜不搜了?我可是聽說宋師爺都快將西城搜完了,這幾日宋師爺為了在縣尊大人麵前立功,腿都快走瘸了,楊兄弟咱們要是再不搜城我怕等到明日換防的時候,咱們還沒搜到一半呢!”
楊定笑道:“搜城?誰說咱們要搜城了,宋師爺既然這麼願意搜就讓他搜去,搜完了西城搜東城,最後還不是替咱們一起將東城搜了,既然宋師爺這麼敬業,我們就不必賣力氣去做苦差事了?”
“啊?楊兄弟,這搜城的主意不是你出的嗎?怎麼到頭來咱們卻不搜了?”秦捕頭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楊定道:“主意有好主意也有餿主意,昨日我才發現這個打草驚蛇的主意是個餿主意,我是個好麵子的人,又不願意回去向宋師爺認錯,索性將錯就錯,咱們就將此事糊弄過去算了!”
愣了半晌,秦捕頭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位楊公子是將宋師爺當驢使喚了,試問宋師爺偌大的年紀,從早上一直挨家挨戶的搜到黃昏,就他那讀書人的身體能撐幾天?恐怕到最後就算不累死身上也要脫層皮!
等到晚上楊定回家的時候,楊定家中已經堆放了幾十種大大小小的墨塊了,這些墨塊品質不一產地不一,楊定將這些墨塊兌水一一研磨,最後找了一塊較為平整光滑的瓦片一一寫上字,最後楊定再將這些寫在瓦片上的墨字放在水中仔細觀察。連續兩日下來,這些墨字一遇水便會散掉,哪裏有半點浮起來的樣子。
楊定可不信邪,他相信任何不可思議的事件背後都有一種科學的方法解釋,如果解釋不通,那便是還未發現真相。
楊定緩緩地將最後一塊墨塊磨成了墨汁,用筆蘸了蘸墨,在一塊光滑的瓦片上又寫了幾個字,楊定將這塊寫好字的瓦片放入水中,墨字一遇水瞬間化開,楊定輕歎一聲,看來水上寫字的訣竅絕對不會是因為墨塊的原因。
如果世上沒有不溶於水的天然墨塊,那麼便隻能是後天人為製造的了,想到這,楊定忽然一拍腦袋暗道自己真是讀書讀傻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
“看來你好像找到原因了!”忽然,寂靜的屋中又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蕭惟音蕭女俠!
楊定習以為常的轉過身去,這才恍然道:“今天是第三日了嗎?我竟然忘記了!”
“如果換做是我,每日喝茶吃酒看傻子,我也會逍遙的忘記時辰!”蕭惟音道。
楊定嗬嗬一笑,說道:“蕭姑娘,如果我說每日閑著也是在做正事,你相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無關緊要,反正過幾日我便要走了,倒是你要快些想出辦法破掉白蓮教的妖法,不要妨礙我的行程!”
“啊?離開?蕭姑娘要去哪裏?為何會這般著急?”
蕭惟音道:“我離家已經多年,這次本打算回鄉省親,沒想到在路過青州府的時候遇到了白蓮教在此興風作浪,白蓮教曆來害人不淺,所以這次才順帶管了這檔子閑事,沒想到這白蓮教與以往的不同,尤其是那位白蓮聖女,著實難對付的緊!”
離家多年?楊定甚是好奇的看著蕭惟音,眼前這女子最多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那麼她離家的時候又是多少歲呢?看來這位蕭姑娘也是個苦命的人,自幼便飄泊江湖了。
“你還需要幾日的時間才能將這水上寫字的邪法破解出來?”蕭惟音顯然不想多談自己的事情,於是繼續問道。
楊定道:“還需三日,不過就算在下弄明白了水上寫字的原理,三日之後也破不了白蓮邪教!”
“哦?為何?”
楊定道:“因為我要讓那些白蓮信徒們都明白他們信奉的彌陀三聖根本不能救贖他們,所以我需要等待一個機會!”
蕭惟音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好,三日之後我需要個結果,之後我便去一趟青州府,為你解決後顧之憂,如果不出意外地話,三日後咱們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