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行台府,衛雙看著站立在一旁的周瓊,氣得渾身發抖,衛雙一個沒忍住,拿起桌上的硯台對著周瓊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周瓊不閃不避,飛來的硯台正中周瓊的腦門,頓時一股鮮血將周瓊的大半個臉都染紅了。
衛雙氣道:“你怎麼不躲開?”
周瓊道:“隻要大人能夠答應卑職的請求,卑職就算被大人打死了都活該!”
衛雙更氣道:“你就是活該!冥婚?虧你想的出來!”
這個時候隻聽屋子一角有人哈哈一笑,說道:“我看挺好,楊定有如此紅顏,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得以瞑目了,表弟,我看就這麼辦吧,你就後著臉皮去當一下證婚人吧!”
“你、表兄,你怎地也這般胡鬧!”衛雙氣道。
周瓊見到公孫奕替他說話,於是靈機一動,說道:“公孫公子,卑職還有一事勞煩一下公孫公子!”
“哦?說!”公孫奕很大方的說道。
周瓊道:“請問公孫公子,可是俺楊兄弟的好朋友、好兄弟嗎?”
“自然是!”公孫奕道。
周瓊道:“既然公孫公子也是俺楊兄弟的好兄弟,那麼俺楊兄弟大婚之日,還請公孫公子穿上喜服,替俺楊兄弟拜堂成親!”
“啊!什麼!”公孫奕臉色一怔,頓時愣住了。
衛雙這時卻哈哈大笑,說道:“活該,這才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表兄,若是那日你敢替楊定成婚,那俺當個證婚人又如何!”
公孫奕咬了咬牙,說道:“這有何不敢!難道隻有你周瓊敢為兄弟兩肋插刀,我公孫奕就不敢了嗎?這件事我答應了!”
最近青州府出現了兩件大事,這第一件,是他們青州府的通判老爺要嫁閨女了,官家老爺嫁閨女,自然不可能與他們這些普通的小老百姓一樣,聽說這位通判老爺給閨女的嫁妝,整整排出了二裏地!
至於另外一件大事,還是有人要嫁閨女,而這個喜事之所以能夠拿出來與通判老爺嫁閨女相提並論,那是因為這個人要嫁的,是一個死人!
冥婚!不錯,正是冥婚,而這個冥婚卻有些特殊,因為這女子是要嫁給一個死人當妾,並不是妻,而這個死人,叫做楊定!
於是一時間,楊定這個名字就在短短幾天之內傳遍了整個青州府,瞬間家喻戶曉了起來。
“回老爺,小姐大婚之日,府尊大人和同知大人都、都來不了了!”通判府內,一個家丁有些唯唯諾諾的像孫之道回稟道。
“什麼?都來不了?不可能,本官雖然是剛剛上任,官階也比兩位大人低,但本官乃是皇上親自任命,兩位大人不可能不給本官麵子,你是不是弄錯了!”孫之道皺了皺眉,問道。
“回老爺,是真的,兩位大人真的來不了,因為小姐大婚之日,同樣也有一個人大婚,兩位大人要去那一邊,不過兩位大人說了,老爺這邊兩位大人會晚一些到,絕對不會讓大人丟了麵子!”家丁說道。
不會讓我丟了麵子?他們這麼做已經讓他顏麵盡失了!他孫之道雖然隻是一個正六品通判,要知道他聯姻的可是吏部考功司郎中程大人,就算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不給他麵子,還能不給他親家麵子嗎?
“到底是哪一府的小姐大婚,竟然會讓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拋下本官親自道賀?”孫之道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問道。
“回老爺,聽說是一戶姓嶽的普通農戶家的女兒!”
“普通農戶?你確定這戶人家隻是普通農戶?”孫之道皺了皺眉,問道。
“是的老爺,回老爺,雖然這戶姓嶽的人家隻是普通的農戶,但這位出嫁的小姐卻有個義兄,甚是有來頭,府尊大人和同知大人其實是為了巴結這位嶽姑娘的義兄而去的!”家丁道。
“巴結?你是說巴結?那這位嶽姑娘的義兄是誰?”
“是、是---,這位嶽姑娘的義兄,便是前段時間從京城來的欽差大人!”
“什麼,是衛大人!”孫之道身體猛然一震,冷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家丁不知道衛雙的來曆,但他卻知道,這個衛雙年紀輕輕的便已經升任錦衣千戶,又被皇上委任為欽差前來青州和濟南兩府剿匪,他怎麼可能會沒有些來曆。
衛雙的父親衛穎,乃是從二品的都督同知,衛雙的大伯,便是現任山東都指揮使,世襲正二品都督僉事的衛勇衛都督,而衛雙的祖父雖然已經病故,但想當年也是曆經了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五朝的重臣,可以說衛家在朝廷中的根基十分的根深,遠遠不是他這種沒有根基的通判可以比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