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

顧煬淡淡挑眉, 神色冷厲如常,可倘若仔細看去,便能發現, 他眼角眉梢帶著些許歡愉, 似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怒火瞬時消去了不少。

遊韋見狀,麵色一僵,想起先前所言, 登時臉頰發熱,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又不得不辯解!

他昂然望像顧煬, 義正言辭道:“年櫟是我首徒!論其輩分, 他還得喚你一聲師叔,你身為長輩, 就算要以大欺小,至少也要先問過我這個師兄吧?”

顧煬緩緩眯起鳳眸,神情愉悅盡顯,揶揄道:“哦?師兄的意思是……我要先打敗師兄,才能揍師兄的寶貝……徒弟?”

“……”

顧煬的言語, 明明刻意,卻偏偏戳中遊韋的心思,他登時臉頰發熱,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好了阿韋, 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遊韋還未說出後話, 就被身後之人打斷。

年櫟閃身上前,遊韋還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抬眼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到年櫟身後,繼而長刀迎上了劍鋒,光芒刺眼,卻映著眼前之人的身軀更加巍峨。

他方才叫我什麼?

阿韋……

遊韋摸了摸手臂,那是方才年櫟碰觸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他手間餘溫,想著臉頰逐漸紅透,整個人呆呆愣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手中雖未得空,但遊韋的神情,還是盡數落入了顧煬眼底……

他未料到,有一天會見到如此忸怩模樣的遊韋,登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卻甚為好奇,二人如今發展到何等地步,可別隻是遊韋的一廂情願。

年櫟招招逼近,顧煬則悠閑對峙。

年櫟本是妖獸之身,又經過黎溯的教導和重生的淬煉,實力不容小覷,但對上恢複了神力的顧煬,也就不值一提了。

即便他招式狠厲,也能被顧煬輕易瓦解,甚至還能趁著閑暇之際,出言“詢問”一番。

“問你件事,你與遊韋當真隻是師徒?”顧煬以劍抵住年櫟刀鋒,謔笑著問道。

年櫟擰起眉心:“打架便打架,問些有的沒的作甚?”

顧煬挑眉,淡淡回了兩個字:“好奇……”

“我為何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我隻是好奇,你明明拜了阿溯為師,百年前,為何不與遊韋坦言?為何會甘願降低身份做他的弟子?你難道……你不是另有他想,亦或者說,你得不到阿溯,便把我那個傻師兄當做了阿溯的替身?”

“休要胡言!我們是正當的師徒關係,非你想的那般齷齪!”

年櫟怒火中燒,手中長刀擦著劍鋒而過,疏忽朝著顧煬麵上掠去,顧煬閃身輕鬆躲過,飛身落地,完美躲過了這一擊。

“若真如此,那你便證明給我瞧瞧……”

說罷,身形一閃,人便不見了蹤影,年櫟倏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忽覺耳旁有風劃過……

顧煬速度極為快,卻仿佛故意露破綻給他一般,讓他輕易捕捉到了他的氣息。

刻不容緩,長刀在臨近遊韋之時,堪堪抵住了灼絕的劍鋒。

但奈何顧煬這一劍,用了不少氣力,年櫟的刀乃非靈器,麵對如此磅礴的靈力,不堪重負,忽而從接劍之處碎裂開來。

年櫟微微愣神,卻也沒有讓步,而是扔掉刀柄,用自己的雙手,來抵擋顧煬的攻勢。

見劍尖越發逼近心口,年櫟還不肯退讓,顧煬唇角一勾:“裝腔作勢……

繼而捏起法訣,便見灼絕化作一抹劍光,飛快沒入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