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公司大樓,雪花飄到了臉上,我下意識抬手去抹,才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帶來過的那個盒子。
這裏麵鎖著我高中時候給商倬雲寫的情書,準確的說是我的日記本。
隻有一本,是商倬雲剛開始和我疏遠的那段時日裏寫的,那時候的每天都很難熬,隻能通過寫日記來發泄我的苦悶。
直到接受了商倬雲確實跟我疏遠了的事實後,我就再也沒有寫過,沒有絲毫意義,還容易被人發現,最後溫茹景也證明了我的擔憂,但我還是舍不得把它燒了,一直留到了現在。
本來剛剛想給商倬雲任他處理的,現在我轉身看了一圈,發現了一個垃圾桶,把手裏的盒子丟了進去。
該丟了,連帶著那份感情,早該丟了。
我沿著空蕩的街道走回家,到家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水浸濕,連頭發上都起了細碎的冰,凍得全身沒了知覺,在浴缸裏一泡了很久身子都沒有暖回來,隻覺得異常疲憊,再然後,就什麼也不知了。
睡夢中感覺自己一會兒冷一會熱,喉嚨又痛又幹,全身都不舒服。
睜開眼,就看到醫院的白天花板,偏頭宋知遠伏在床頭,眼圈下帶著淡淡黑影。
我的一點點動靜就讓他驚醒,眼裏閃過喜色,手伸到我的額頭上。
“還在發燒,要不要喝水?”
我點了下頭,他就轉身給我倒水。
從始至終,宋知遠都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突然重病了一場。
他隻是擔心的紅了眼,有些氣惱,“黃姨要是再晚點發現,你就要燒成肺炎了知不知道!”
我想對他笑一下安撫他,但就是扯不動臉皮,隻得拍拍他的手背,“抱歉,讓你擔心了。”
宋知遠坐下來,我聽到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幫我去買晚餐的時候,我一個人拿著吊瓶起身去廁所,看著鏡子裏麵色蒼白,眼圈下帶著濃重的黑眼圈的自己,唾棄了一把自己。
怎麼搞成了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慘淡樣子。
回到病房,溫茹景坐在我的床邊,在等我。
抬頭看到我,立馬諷了一句,“商佩慈,你現在這樣子可真難看。”
我現在是真的沒什麼力氣跟她抬杠。
我越過她躺回床上,蓋好被子,放好吊瓶,才正眼看著她。
“什麼事?”
她專門來看我的可能性為零,來找我,一定是有事,能刺激到我的大事。
但她不知道,昨天商倬雲徹底讓我死了心,她現在說什麼都激不起我的任何感覺了。
溫茹景表情扭曲了一下還要假裝大度。
“我看你現在已經是宋知遠的未婚妻了,什麼時候搬出去和他住?”
虧得我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和商倬雲甜蜜的事,原來是嫌我在家礙她眼了。
不過,她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這個你得去問黃姨,問她願不願意我搬出去,她同意了我就搬。”
我對她真是眼皮都不願意抬了,情商智商堪憂就不要做個惡人了。
溫茹景被我堵的臉色一白,漸漸不裝了。
“商佩慈,你還真是厚臉皮,媽還不是看你可憐才讓你住的,你到底有沒有點羞恥心!”
溫茹景嘰嘰喳喳的吵得我頭疼,真是搞不懂她都和商倬雲結婚了,還忌諱我這個透明人做什麼,我對她根本就沒有威脅可言。
“沒有!”
我把被子一掀,把頭也蓋住。
求她不要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