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炎體表之外的魔氣越加的旺盛,襯托得那張英俊的臉看起來的更加的詭異。
他一步一個腳印,每落下一步,地麵上留下猶若斧鑿的印記,他的氣勢也都在拔高,帶著似神似魔般的氣勢不斷地逼近大當家 。
“大哥,你快走!”
兩名親衛撐起殘軀,一臉堅決之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我們拖住他!你趁著機會趕緊走!”
“好……兄弟!”
大當家潸然淚下,患難見真情,這些親衛跟隨他數年,一直忠心耿耿,他還沒來得及成就大業,讓他們享福,如今就要在此永世分別。
他方才虛脫的身軀,勉強恢複幾分,立馬毫不猶豫轉身逃跑,此刻若是還婆婆媽媽,必然錯過了兩位親衛的犧牲。
“嗬嗬。”
黃炎黑發起舞,染紅的白衣隨風飄蕩,麵對眼前連個漢子死亡衝鋒,他嘴角微翹,不屑道:“螻蟻之命,安敢效螳臂!”
他的步伐沒有因此停頓半分,隻見山林間有兩道劍光閃過,黃炎的劍又回到劍鞘裏,似乎從未拔過。
兩個親衛還保持怒發衝冠,拚死一戰的姿勢,隻是一動不動,脖頸處多出各多出一道的血痕。
“噗。”
頭顱落地,鮮血噴湧而出。
隨意踢起路邊的一塊石子,勁力加持下,像是一顆炮彈,帶著猛烈的罡風向前飛射過去。
“啊——”
一道重物落地聲響起,大當家魁梧的身軀應聲而倒。
黃炎漫不經心,一眼掃望過去,山林之間,隻剩下幾個活人,眼底之下,還能站在,就剩他跟黃皓。
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滿看著黃皓。
後者眉頭一皺,臉色難看,卻依舊選擇半跪在地。
黃炎一笑,就該如此 ,除了本少爺,誰都不配站著。
在到處屍體遍布山野,他仰著頭,迎著山風,甚是快意!
黃炎並不著急殺死大當家,而是一臉戲謔,不緊不慢地開口。
“你是不是沒想到本少爺神功蓋世,不僅是武道三重,更是修有魔教先天功法,可一人一劍屠你三百山賊?”
“你大爺的,我們綠林好漢,隻有站著死,沒有跪著活,要殺就殺,廢什麼——啊——”
隻見一道劍光閃過,大當家身上增添兩道血淋淋的傷口,綻開的血肉上還籠罩著一團黑霧,仿佛有著千萬隻蟲子撕咬,他恨不得雙手上前撓癢,將血肉撕掉。
大當家忍不住慘叫起來。
“好癢,好痛苦,啊——啊——好痛——求——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他身為黑虎寨的寨主,縱橫綠林多年,受過無數次傷,卻沒有一次發出如此撕心裂肺的慘叫。
對此他是真的怕了!
黃炎一臉漠然,魔門拷問手法詭異殘忍,不過是稍微用上些手段,也不是這種山賊能夠忍受。
大當家痛苦連天,在地上滾來滾去,麵容充血,青筋暴起,生不如死。
黃炎臉上笑意越盛,靜下心來,聆聽著慘叫,那神情仿佛沉醉在天籟之音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睜開眼,一臉暢快說道:“本少爺蟄伏太久,太久了!就等那一鳴驚人的時刻,到時莫說小小長樂縣要臣服在本少爺的腳下,整個大秦天下都會知道本少爺的威名。”
這個時候,他腦海之中浮現出那一張臉,頓時怒不可遏,“來日,本少爺一定要血洗趙家上下,特別是趙信!那個該死的紈絝!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眸子中殺意湧動,瞥了地麵的大當家一眼,“你聽過趙信嗎?”
“我……我聽說過!”
“他在山賊之中是什麼名聲?”
“啊——那個趙信啊,簡直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我等山賊也不屑與他為伍。”
大當家一臉義憤填膺,他服軟了,他想活下去,繼續添油加醋道:“趙信這廝的惡名傳遍陳郡八縣,他卑鄙,他下流,他無恥,他連八十歲的和尚都不放過!”
“甚至——甚至他連捕頭家的大黃都沒放過!”
草叢之中的趙信一臉黑線。
“哈哈哈!”
黃炎笑道:“那人確實惡不可赦,乃是長樂縣之恥,丟盡他趙家三百年世家的顏麵,若是他落到本少爺手裏,必然讓其受盡折磨,再將其大卸八塊,以泄我心頭之憤!”
蹲在草叢裏趙信一臉茫然,他何時得罪這人,就算是前身遺留下來的記憶之中,似乎也沒有這個人。
“趙信,對你做了什麼?”
臨死之前,大當家依舊有一顆八卦的心。
“做了什麼?!”
黃炎下身一抖,想起往事,氣得渾身發抖,劍眉倒豎,睜開銅鈴大的眼,怒火衝天。
“趙信那該死的雜種,十三年前,對本少爺——”
說到這,似乎回憶起極為慘烈的畫麵,他麵容扭曲,然後話語凝噎,啥話都未說出來,隻是雙眸幽幽,恨意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