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8年, 7月15日,天氣晴。
佟伽月站在一塊石碑旁,望著遠處一望無際如黃、色大海的沙漠,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住腮幫, 隻覺得牙齒很疼。
誰能想到, 她在白雲城協助白若月擊殺白若蘭, 完成任務後, 白若月不但將做任務之時拿給她的仿真黑傀儡令贈送給她, 教她學習了白家傀儡秘術,能一次性召喚一千個亡魂士兵供她差遣, 還送了一箱金銀珠寶,近十畝土地、五個主街道商鋪給她做答謝,最後還問她, 還有沒有其他需求,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想去別的城市看看。
按照天啟的遊戲通關機製, 出了新手村以後,20-80級之間,每升十級, 拿到通關鑰匙, 才能通往下一個地圖,80-90級, 每升五級可通關下一個地圖, 佟伽月這個要求, 等同於跳級,一般來說,npc都會拒絕, 因為大部分npc都沒有這種跳級權限。
誰知道白若月沉吟了片刻,卻是答應了,理由是佟伽月是第一個完成‘城主的委托’任務的人,按照遊戲慣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會受到優待。
白若月說自己認識一個名叫塔瑪哈州的州長,跟他打個招呼,應該能直接跳躍兩級,前往四十級地圖的塔瑪哈州。
於是,在佟伽月苦苦哀求,要拖家帶四口人的要求下,佟伽月和一劍封喉、佟伽陽、蕭芮、周成益五人,在三天後一同傳送到了塔瑪哈州。
誰知道,這個塔瑪哈州,竟然是個一望無際的沙漠州!
佟伽陽伸手扶額,“塔瑪哈州,聽到這個名字,我就該猜到的,天底下就沒免費的午餐!”
“現在怎麼辦?按照小地圖的標識,最近的綠洲距離我們所處的地碑,至少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要步行過去嗎?”蕭芮抬高這雙臂,遮擋著頭頂灼熱的光線,覺得這片沙漠太熱了,熱得她都快被烈日給曬化了。
“啊?這麼熱的天,我們徒步走過去,不是得被曬成人幹?”周成益是個體重一百七八的小胖子,胖子本就怕熱,他光站在這裏都出了一身汗,更別說走去綠洲了,那簡直會要了他的老命!
他一邊拿衣擺扇風,一邊擺手說:“我實在受不了熱,要去綠洲你們先去吧,我才23級,來到這四十級的地圖也打不動怪,等我先回白雲城練到40級,你們到時候在綠洲用傳送符定個位,我直接傳送到綠洲,省得我跑地圖。”說罷,使用佟伽月給的傳送符,回白雲城去了。
佟伽月獲得的傳送符配方,一級傳送符,隻能在低級的城鎮村定位,一張符可傳送七次,二級傳送符,可在四十級以上的各大主城定位,使用次數為十次,三級定位符除了可以在城鎮定位之外,還可以在野外定位,使用次數為十二次。
由於傳送符升級困難,每升一級需要大量的製作提升熟練度,因此佟伽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每天做上百張傳送符,總算提升到了二級傳送符。
因為二級傳送符對黃紙和內丹的需求量極大,這兩樣東西都得打怪才能爆出,售賣這兩樣材料的玩家不多,佟伽月近來製造的傳送符都免費送給親朋用,沒有外售。
佟伽月有些無語:“這個周胖胖,我都說了我有驅腫冰涼藥水,往身上倒一點就能降溫,不會熱,他怎麼就不信邪呢。”
她說著,從包裹裏拿出這兩天她新做的兩瓶驅腫冰涼水,往佟伽陽、蕭芮頭上、脖子、胳膊、前後背、全身各處倒藥水,轉身看到一劍封喉時,手中一頓,有些猶豫。
佟伽陽是她弟弟,蕭芮是女孩子,她給他們倒藥水沒什麼,但一劍封喉是個現實從未謀麵的陌生男人,要這麼給他倒藥水,會不會顯得,太曖、昧了?
佟伽月因為父母重男輕女,佟伽陽玩懸浮城的那件事情跟他們決裂,長年一直節衣縮食掙錢的緣故,活了26年,隻在20歲那年談了一次戀愛,結果談了沒倆月,發現渣男劈腿,之前還一直跟她要錢用,可把她給惡心的,把那渣男爆打一頓,打成了豬頭頭也不回地走了,自此斷情絕愛,有人追就直接拒絕,這麼些年來,避男已經養成習慣。
一劍封喉沒想那麼多,看見她給佟伽陽他們倒完藥水,以為要給自己倒,就稍微彎下修長的身軀,伸出脖子,等著她給自己倒藥水。
他今天穿著一身青色的素色古風長衫,腰間用同色腰布束著,掛著一塊藍色屬性的圓形玉佩,短短的頭發似乎長長了一些,俊美的麵容因為天熱微微發紅,額間布滿細汗,倒給他添加一絲煙火氣,不似平時雖然臉帶笑意,看著溫潤如玉,實則無比高冷,下手狠厲,誰都沒辦法靠近。
“沒藥了?”一劍封喉等了幾秒,見佟伽月沒有任何動靜,保持著彎腰伸脖子的動作偏頭看她,眼中沒有任何雜念。
是她多想了,佟伽月走到他的麵前,揭開另一瓶藥水,往他脖子各處倒藥水,可因為他個子太高,接近一米八五,佟伽月才一米六五,兩人身高懸殊,盡管一劍封喉彎了腰,佟伽月還是夠不到他的頭頂,隻能把藥水遞給他說:“你自己往頭上倒吧。”
“好。”一劍封喉伸手去拿藥水,不小心碰到了佟伽月的手指。
滾燙的體溫讓佟伽月渾身一個激靈,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伸手狠狠拍開一劍封喉的手。
“?”一劍封喉莫名挨了一下,手中的藥水險些掉下去,抬頭看向佟伽月。
她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素淨的麵容染上兩朵緋紅,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尷尬不安之色,卻咬緊嘴唇,什麼話都沒說。
一劍封喉想起她在紫雲鎮廢墟說的,再摸她的手,就砍掉他的手的話,忽然明白了她的所作所為,薄唇微勾,多情的桃花眼含著笑意,“看來木頭人,也是有感覺的。”
“你才是木頭人呢,我又不是故意的。”佟伽月麵上一窘,臉紅不能自己,尷尬的腳趾摳緊鞋底,很想找個地洞就此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