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再次看向了桌麵,圓形桌上從盤子裏剩下的食物還能判斷中點的東西。
拉麵、粥、壽司、飯團,以及各一份味增湯、一個雞蛋(隻剩下蛋殼)、一杯茶。
“我記得你當時坐在這個位置。”他一一指向,“玉川小姐在這裏,宮下小姐在這裏…有換過嗎?”
落座的順序分別是死者、宮下、石山、玉川。
圓形桌,從他和琴酒那桌的視角,玉川和死者是正麵對著的,而石山和宮下正好背對著。
“沒有啊,坐下後就沒換過。”石山很肯定地回答。
“那個……”在一旁的侍者忽然開口,“在這之前,您幾位原本是在7號桌,這位小姐和那位先生發生了小小的衝突後才換到了現在的16號桌。”他指的是玉川和左前的情侶那一桌中的男性。
看起來年齡不大的男人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
他的女朋友先是一楞,然後不爽地說:“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家親愛的殺了那個大叔嗎?”
“我沒有,我隻是實話實說……”侍者很尷尬地說著,邊用手帕擦了擦汗。
“對啊!”玉川可就沒那麼好脾氣了,聞言猛然想起來了,伸手指著那位男性,“那個時候分明是你不小心打碎了碗把湯蹭到我衣服上的,結果卻要賴我,我氣不過卻聽田中的勸說,沒有跟你計較,你卻不依不饒,還叫囂著要給我們一個教訓……會不會是你?是你下的毒!”
男人很緊張,卻硬是挺起了胸膛,“你不要瞎說!我根本沒有做過!”
“但是玉川小姐,你身上並沒有被潑到的痕跡。”工藤新一沒有妄下定論。
“我換掉了啊。”玉川頓了頓,似乎意識到這樣一來自己會有嫌疑,急忙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了卷成一團的薄外套,“看吧,是這件,就是這個位置。”她指了指被沾上汙跡的衣服,“我去衛生間洗過了,可誰願意穿著髒了的衣服啊!正好室內的溫度足夠高,我就把它收起來了啊。”
工藤新一接過衣服嗅了嗅,痕跡很淡,味道也很淡。
就算被潑到的痕跡上有/毒,隻要死者沒有接觸過,也不會中/毒。
而且情侶那一桌的位置,進裏麵的人都要經過,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碰到桌子,可隻有一個人出事了。
“我可以證明,田中沒有碰過這件事,當時給幫忙的是宮下,我記得你好像拍了幾下?”石山說道。
宮下點了點頭,“對,不過我是帕子擦的。”她指了指帕子,“我放在桌子上了。”
“喂!你們什麼意思啊?搞得好像我真的下/毒了一樣!隻是為了口舌之爭,我至於嗎我?”那個男人忍無可忍,這說來說去,簡直就像要把罪名安在他的頭上似的。“是我先來的,我怎麼知道會遇到你們?”
“是啊,是啊,誰會沒準備的藏著毒/藥!”他的女朋友也說道。
“可能他想殺的人是你。”琴酒突然開口,瞬間冷場。他也不以為然,“誤殺不是經常有嗎?”
經常有……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
那女孩子年齡不大,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離遠了男友,口中卻反駁:“不,不會的……”
“肯定不會!你到底信不信我!!”男人看起來也要崩潰了。
工藤新一無語,但他看出來了,琴酒越來越不耐煩。
一時間竟然有些自責,都是他太慢了,如果快一點……
不對!就算想要快,也不能妄下結論啊!啊啊啊,我幹嘛要自責!又不是我的錯!
“我覺得我的設想很合理,你說對吧,小偵探。”
“……什麼啊……”
你的設想是什麼?
你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啊。
“嘖!”琴酒略顯暴躁,“他想要毒死那個女人,結果被別人壞了好事,手帕上殘留的毒,正好被那個倒黴蛋碰到了,那家夥用它擦了手,於是就被毒/死了。”
工藤新一手指微微顫抖,很想反駁,很想說不可能,但本著再離譜的真相也是真相這一原則,他憋住了。憋了好長一口氣,才扶額無奈地說:“這個可以問出來的。石山先生,田中先生有用這塊手帕嗎?”
琴酒眯了眯眼,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眼石山。
石山驚得抖了抖,遲疑著要不要順著琴酒的話說,畢竟作偽證是犯法的。
“你再去吃塊糕好不好?”工藤新一現在隻想把琴酒叫走,像剛剛一樣坐在角度獨自美麗不好嗎?
我再也不嫌棄你沒同情心了!原來你剛才已經是很好了啊!!
“你想毒/死我?”琴酒冷笑:“原來你是這種人。”
“……不是。”工藤新一瞬間想起這家夥摸了桌子,心虛極了:“對不起,我忘了。”
“看吧,連你都會忘記,更何況是別人。”琴酒大方地原諒了他,“何況他們還不知道手帕有/毒。”
“不,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檢驗,但我想手帕上是沒有毒的,就算有,田中先生也沒有用它擦過手。”工藤新一說著又嗅了嗅,“宮下小姐應該用清水洗過了一遍,番茄味的味增湯氣味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