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虛喊的口號,對琴酒一點威脅都沒有,上揚的唇角勾勒出一個淡笑,仿佛風過無痕,從耳邊輕輕吹過。琴酒微微仰頭,一手豎起指尖點在唇上,狀似思考:“嗯,射擊?拆/炸/彈?這些你會了嗎?”
工藤新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帶感情地嗬嗬,附送拍手鼓掌,“我不會。你會嗎?那你可真棒。”
“小鬼。”琴酒似笑罵了一句,卻沒有更深的解釋。
如果小偵探沒有說謊,的確沒有接受過類似的訓練,那麼13-17歲之間的四年裏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個之前沒有基礎的人,四年以後能夠熟練的操縱各種武器和工具?
“你站著別動哦,我去看看。”工藤新一不放心地叮囑琴酒:“千萬別跑,很快會結束的。”
琴酒目送他跑開,想了想,還真沒動。
估計案情很快會結束,他沒必要做多餘的事,特別是前期忍耐了那麼長時間,功虧一簣就太傻了。
屍體已經被抬走,詢問結束,工藤新一在確認過證據後,開始他的推理。
“真相隻有一個!凶手就是你——宮下小姐!”
一片驚呼,被指中為凶手的宮下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石山很震驚:“你搞錯了吧?怎麼可能會是宮下!”
玉川也不相信:“就是!宮下和田中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裏,是誰也不會是她啊!”
整天都是甜蜜的成雙成對出現在人前,怎麼會突然到了不惜殺害的地步?
工藤新一此時隻當自己是個偵探,隻有真相,沒有感情。
他說了很多專業知識,證明毒是怎樣被死者沾染上的,然後將自己是如何發現的一一道來。
整個過程簡單說下來就是:宮下利用了進店時玉川與那位男士的衝突,趁著混亂,趁著大家不注意,將有毒的手帕碰觸到了死者的手指,他的左手手背與右手五指上均被檢測出了反應。然後將帶/毒的手帕與幹淨的另一塊替換,用它來給玉川小姐擦拭衣服和地麵上灑著的湯水,最後若無其事地把髒了的手帕放在顯眼的位置,而有毒的那塊則還留在她衣服的口袋裏。隻要警方搜查一下就可以確定。
警察搜出來以後,宮下沒有狡辯,或者說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給自己解釋,這會兒證實了犯罪也沒有過激的反應,反而鬆了口氣。在被問到為什麼會對戀人下殺手時,她道出了與死者的過節,原來看似溫和的田中私底下有另一副麵孔,自私、暴躁、經常對她語言嘲諷,抬高自己而將她貶低的一無是處,昨天晚上喝高了還對她動了手,再加上得獎的作品實際是她的設計……
宮下被帶走了,誰都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工藤新一歎了口氣,破案的喜悅和悲劇總是相連的,複雜的感受實在難以形容。
伊達航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似有同感,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回去吧,你的老師還在等著你。”
瞬間所有的複雜滋味都消失了,工藤新一帶著點微妙的情緒轉頭,看見依舊站在原地、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的琴酒。突然湧起了一陣未曾有過的喜悅,於是他跑回去,打算抒發一下情感,結果……
琴酒目視著小跑過來的小偵探,而且還一副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他不想聽,一句話堵死了:“談戀愛真危險。”別跟我談感情,冷血殺手永遠不會懂。
工藤新一興奮的小臉立刻垮了,暗罵自己太天真: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指望琴酒這個無情的男人,他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又不是所有戀人都會變成那樣。”
琴酒沒興趣在成年人的話題上跟個沒長大的孩子繞,“請問我可以走了嗎,大偵探?”
工藤新一聽出了語氣裏的敷衍,大偵探竟聽著跟大蠢蛋差不多,氣鼓鼓地仰著臉,堅持了幾秒,再次垮下,有氣無力地擺手:“走走走!你走!你快走!”
再也不要跟你出來了!
琴酒大長腿一邁,走過時衣擺帶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揚頭挺胸,目空一切。
“哦,那你自己回去。”語氣淡淡的,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多餘的意思。
“不行!”突然想起來時蹭後備箱的行為,工藤新一心想著怎麼也要掰回來一局,趕緊快步跟上。與琴酒並排行走,側頭仰視,無意間對比出來的身高優勢讓他有點心塞。不過,沒關係,過幾年他也可以。
“可以。”琴酒無所謂地回答,要不要再次讓未來的敵人蹭車這事,他沒仔細考慮過。
因為並沒有多重要。蹭了是那樣,不蹭也那樣……反正又不是他常開的愛車。
工藤新一眼眸轉了轉,多少了解了琴酒的性格,加快了腳步繞到琴酒的麵前,伸手攔住路。
琴酒配合地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偵探又要做什麼。
隻見小偵探雙手一合,衝他甜甜地一笑,故作乖巧地喊:“拜托,請送我回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