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指著的萊伊楞神一秒, 不確定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才符合琴酒的期待——琴酒都做到這份上了,他總得有點表示。
怎麼辦……
如果裝出害怕的話, 會讓大哥滿意嗎?
或者說, 幹脆一點哭著求饒?
真棘手啊,他長這麼大就沒當眾求饒過,羞恥度有億點點高。
但是——
他看向琴酒,舉著槍的大哥比起帥氣而言,似乎更該說可愛。
說實話, 他並不懷疑, 琴酒會開/槍,隻是沒有殺意而已。
正因為如此,才覺得可愛啊, 口是心非什麼的。
“咳咳…”雖然有點沒麵子,但大哥更重要點,“請、請不要對我開/槍, 我還不想死。”
琴酒手一抖,不小心按下了扣板, 子/彈再次被彈飛。
萊伊眨了眨眼, 十分從容, 好像被子/彈擦過臉頰的人不是他一樣, 與預計中的一模一樣, “求你了,我好想活著啊!”
“……”
“我哭了。”
琴酒放下了槍,不想再做無用功,“出來。”
草,垃圾fbi, 把我嚇壞了。
可憐兮兮的模樣,絕對是故意惡心我吧!
哭哭哭,你有本事真給我哭出來啊!
被瞪了的萊伊一臉無辜,他已經做到了極限,想必大哥的麵子保住了。
“嗬嗬嗬嗬……”
從暗處冒出個人,陰陽怪氣的氣勢很充足,他直視琴酒,語似調侃,“哦呀呀,看樣子傳言有誤啊,你這不是很喜歡你的小搭檔嘛。”
你他媽給別惡心我了——!
萊伊那麼混蛋,憑什麼用類似小可愛的稱呼!
琴酒一臉嫌棄,再次抬手舉起槍指著朗姆,故作深沉:“千方百計把這家夥抓起來、引我到這裏,隻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嗎?”你墮落了!!
聞言,朗姆很是詫異,“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琴酒麵無表情,心裏想著要不然直接開/槍算了,槍對紅方是無效,但同樣是大壞蛋的家夥呢?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或許他該嚐試著去驗證一下。
“是你故意派萊伊來殺我啊,琴酒。”朗姆臉色並不好看,但他堅強著、故意擺出如長輩般和藹可親的嘴臉,因為不是那麼習慣而顯得有些扭曲,“擅自對高層下手,你……莫不是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試探了,既有懷疑他的立場、也有點出他的野心的意思,前者主要是懷疑他對組織的忠心,後者則是他對boss的忠心。
殺手冷冷一笑,一口咬定了,“你想汙蔑我。”
波本說的沒錯,這老頭居然真的在懷疑他的身份!
可惡,憑什麼啊!明明是boss搞出來的事……
“蠻不講理。”朗姆嗤笑了聲,“別忘了,是你想殺我。”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嗎?
“你他媽就放過我了?”那些埋伏的殺手是誰派來的,不用解釋了吧?
“是你先動手的,琴酒。”朗姆搖了搖頭,看起來麵上還有笑容,實際上已經很煩躁了,“若不是我警覺性強,現在都是一具冰涼涼的屍體了。”
琴酒顯然不吃這一套,“別廢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好好談談。”朗姆說:“冷靜點,放下槍,早點進入正題。”
很晚了,老人家該早點睡覺。
琴酒冷漠地看著朗姆,那樣的嘴臉真是讓他萬分不爽,但……
他垂下手,沒有再費事舉著槍,目光淡淡地掃過萊伊——
“這家夥,幹脆殺了吧。”
有些事,可不適合讓fbi聽見。
正在看熱鬧的萊伊:“……”
大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
真是時時刻刻都想弄死我啊。
我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哦!
朗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手一攤,說:“可以,你動手。”
“嗬。”不敢動手麼,你也不過如此嘛,朗姆。
“嗬嗬。”彼此彼此,你好不到哪裏去,琴酒。
兩個知曉那麼點內情的高層心照不宣地冷笑了。
要不是顧忌那一位,萊伊怎麼可能僅僅是被綁住了手腳?
萊伊:“???”
就很奇怪,為什麼笑得這麼扭曲?
難道,他也有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保命符」麼?
說實話,剛開始他以為朗姆不殺他,是看在琴酒的麵子上,但……
突然想起之前琴酒非常奇怪的一個問題——你在組織有靠山嗎?
難道這裏麵真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進來吧,裏麵很安全。”朗姆微微側身,急躁被壓住,此時又是一派運籌帷幄、自信將一切控製在手中的嘴臉,“你知道我們鬧起來不好看。”
琴酒沒有動,微微抬了抬頭,冷漠的目光仿佛在嘲笑著什麼,“這家夥說的,你的幫手呢?”別想騙我進去,雖然我不怕。
“謔謔謔……”朗姆怪笑著,朝旁邊示意了下,一個人走到了明處,竟然是本堂。
本堂與琴酒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朗姆探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意味不明地說:“對了,差點忘記了,你們兩個以前見過,嗬嗬,還有一段特別的……經曆。”
本堂收回視線,謹慎地回答,“是的,琴酒救過我。”
琴酒:“……”
怎麼著,那件事過不去了是嗎?
萊伊感歎,“竟然……”如此樂於助人。
“閉嘴!”琴酒狠狠瞪了眼萊伊,“被綁的家夥老實點!”
萊伊咧嘴一笑,在死亡邊緣來回蹦躂,“你是惱羞成怒了麼,琴酒。”
做了好事就要大聲說出來呀!
即使你現在是在黑的一邊,但誰說黑/社會不能有情有義?
“你們為什麼不把他的嘴巴堵住?”琴酒誠心質問,覺得朗姆十分不靠譜,一點都沒有將組織的恐怖作風發揚光大。
朗姆眼皮跳了跳,“哦,工具準備的不齊全,下次一定。”
萊伊撇了撇嘴,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語氣裏還有不少氣悶的委屈,“……說什麼「下次」,我可不期待啊。”
陰溝裏翻船這麼大的恥辱,他絕對不想體驗第二次。
不過,朗姆的幫手是什麼來頭,居然還和琴酒認識?
琴酒不耐煩地、用拿槍的手點了點本堂,“這家夥留下。”
“當然。”朗姆這次沒廢話,帶頭走進了裏麵的屋子。
琴酒同樣沒有再猶豫,快步越過了被綁的萊伊、以及站在一旁木呆呆似的本堂,跟著走進了房間裏。雖然對朗姆懷有十二萬分的警惕,但他並不擔心裏麵會有埋伏,更不會懷疑談話環境是否安全。
好歹都是幹部,且經常在那位麵前露臉,對麵對談話還挺有氣氛。
朗姆先說:“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跟你應該是互不幹擾的吧?”
琴酒翹起雙腿,先禮節性地來根煙,“是吧。”
就是沒人遵守而已,大家都不是什麼人品高潔的類型。
“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琴酒滿臉嫌棄,幾乎確定了,老家夥就是在故意惡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