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之處是一張平凡的臉, 但他依然在瞬間看出了偽裝。
黑發的服務員故作不解,“您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那你滾吧。”殺手冷酷無情,心想:誰他媽還慣著你, 反正也沒約你!
視線轉回酒杯上, “我可沒點什麼silver bullet。”
“啊,那是贈品。”服務員先生並沒有受到影響,“剛剛調好。”
琴酒很輕易地聽出了其中的暗示:因為知道你要來,所以提前準備了。
可為什麼silver bullet?
說到銀色/子/彈,很容易跟萊伊和小偵探掛鉤, 但那該是很以後的事, 甚至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在努力壓製萊伊,如果計劃順利,讓對方發展起來之前離開組織, 以後也不會有這一說法了。
“真是不好意思,這不是我想要的。”
服務員笑了笑,充滿了深意, “所以您需要一杯bourbon?”
“……”突然不想要了。
“我該說「很榮幸」麼?感謝你的喜愛?”
這種閑著黑一杯小酒,結果遇到了同名的人, 的確是難言的尷尬。
琴酒沒心情兜圈子, 更像是為了擺脫這種奇怪的氣氛, “她呢?”
沒錯, 這黑發的平凡臉是波本。
本來應該在朗姆身邊的……
而且怎麼能通過貝爾摩德來跟他見麵?兩人關係真的有那麼好嗎?
想到視頻裏相親相愛、無比親近的兩人, 大哥臉色很不好看。
隻想大喊一聲:貝爾摩德你個叛徒!
組織那麼多優秀的人才,你為何偏偏看中波本這個臥底!
“別誤會,她隻是有事暫時離開了。”波本摸了摸假發,朝四周望了望,即使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他也不會坐下來。始終麵帶笑容,就像在禮貌應付一個難搞的客人,“我隻是恰巧路過,聽說後才想來見你一麵。”
琴酒麵無表情,什麼恰巧,分明是互相交換過情報。
“你見到了。”有什麼話趕緊說了吧。
波本很懂的適可而止,他會出現一是為了告訴琴酒,他和朗姆回來了;二是為了那個布局了長達十幾個月的計劃,“托你的福,朗姆現在很信任我,所以我想著那個時機是不是已經到了。”
“嗯。”琴酒扯了扯嘴角,“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一次,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不過,在落實上不要著急,再等等。”
波本挑了挑眉,“聽你的意思,即使我不回來,你也會找我?”
琴酒話鋒一轉,“貝爾摩德到底來不來?”
他和波本的算計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上說,此時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懷疑,“你們之間沒好到可能互相交換情報吧?”
“要分什麼類型的情報。”波本笑了笑,他當然會和貝爾摩德合作,人家可是個優秀的情報員,但到底立場不一樣,尺度也不一樣。
比如他是臥底這種事,絕對不敢泄露分毫。
自然而然,和琴酒搞事的具體細節不可能說出去。
“今天隻是搭個順風車。”至於貝爾摩德會怎麼想,就不在考慮範圍了。
琴酒聽出了言外之意,冷笑一聲,“你可以帶著你的silver bullet走了。”
波本無所謂地拿起酒杯,淺抿了一口,說:“那我給你準備bourbon。”
琴酒一臉嫌棄,這時候改口要換掉好像很在意似的,幸好他不是專門來喝酒的。隻是放在桌麵上做擺設用,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