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序幕(1 / 2)

青書前世熟讀倚天屠龍記,自然知道兩派人物,左邊儒生模樣的是鮮於通,身旁一高一矮兩個老者則是在光明頂上大出風頭的搞笑人物;右邊五個老者自然是強練七傷拳的崆峒五老。他緩步走進大堂,眼神清澈,望著兩派宗主,竟是無有絲毫膽怯。華山、崆峒兩派之人見大門之外走進一個青衣少年,眉目清秀,麵孔俊逸,氣度沉穩,不卑不亢,心中俱都暗讚。

青書躬身施禮,宋遠橋卻看得大是不喜,嗬斥道:“青書,還不給幾位前輩高人磕頭?”青書長眉一軒,正待說話,卻聽鮮於通笑嗬嗬的道:“磕頭就免了罷。宋大俠,這便是令郎麼?當年見他時,這孩子尚在繈褓之中,現在都已出落的人中龍鳳,一表人才。嗬嗬,將來青出於藍,猶未可知呀!”

張鬆溪看得心中冷笑:“果然是這鮮於通鼓搗出來的事端,崆峒五老尚未發話,他卻一股腦的替人家答應下來,哼,這等囂張,當我武當無人麼!”

宋遠橋聽得這話,忙稱不敢,青書卻是笑吟吟的道:“承鮮於掌門謬讚,青書愧不敢當。”緩步踱過大堂,走到宋遠橋身後,見過幾位師叔之後,神態恭敬,低眉順眼,靜立不語。張鬆溪幾步悄然踏出,走到青書身旁,嘴唇開闔,卻不知說些什麼。

宋遠橋一早接到道童通知,麵見了張三豐,原道兒子已離開武當,正憂心弟子比鬥受傷,此刻見兒子到來,心中歡喜,當即朗聲道:“武當選定弟子之後,我等三派便前往演武場切磋一番如何?”

鮮於通搖晃著折扇,笑道:“自然無妨。我等皆須點到即止。”崆峒五老之首關能木然道:“悉聽尊便。”宋遠橋嗬嗬笑道:“小兒不才,是定然要下場的。”卻聽青書道:“父親,比鬥規則定了麼?”宋遠橋聽得這話,麵色一冷,喝道:“你這小子,怎地不知禮數!我等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又對華山、崆峒兩派人士一抱拳,道:“劣子無禮,還請幾位見諒。”鮮於通將折扇揮了幾揮,笑嘻嘻的道:“宋大俠君子風範,可親可敬,隻是不知宋賢侄對這比鬥規則,有何高見呢?”

青書淡淡道:“不如以打擂之法如何?”

鮮於通一合折扇,奇道:“哦?打擂?”青書道:“我武當派為東道主,自取這擂主做了。而後由華山崆峒這九位世兄一一挑戰,點到即止,如何?”

鮮於通仔細打量青書好一會,他身旁那矮老者更是盯著青書,眼放奇光,便連神色木然的關能都定定瞧了青書許久。

鮮於通仰天打個哈哈,說道:“我六大派同氣連枝,勝負之數原無須在意,但既然青書賢侄提出這等打擂之法,那就須定勝負了。嗬嗬,隻是不知…這擂主…是否更換呢?”這話一出,張鬆溪心裏破口大罵:“無恥之尤!三言兩語便將這事推給青書,毫無擔當,難怪華山派愈發沒落!”

青書木然道:“自然不換,若擂主敗了,則算武當敗了。”此話一出,儼然便是欲以一己之力,和兩派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相抗。全場登時大嘩,崆峒五老目放奇光,崆峒弟子皆是冷笑連連;鮮於通若有所思,他身旁的矮老者一臉驚色,高老者卻是一臉不屑,嘟囔道:“這小子不知死活,以一敵九,是擔心輸的不夠快麼!”這話說的雖小,宋遠橋等功力高深者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大是尷尬。鮮於通淡淡瞥了他一眼,高老者登時噤聲不語,正襟危坐。

而武當眾三代弟子盡是不平,宋遠橋大弟子秦添站出來,大聲道:“宋師弟此言差矣。我武當聲威豈能係於一人之身,那守擂人敗了,自有其他弟子將擂台搶回!”

宋遠橋本欲訓斥青書,被張鬆溪拉住耳語了幾句,方才作壁上觀,但此刻見這一向穩重的大弟子陡然間神情激憤,全無君子姿態,不由心中微怒,暗道:“平時我所授的君子之道,當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秦添此刻竟然忘得一幹二淨。當真枉費我一番教導!”正待訓斥,卻聽青書淡淡道:“秦師兄,在場武當弟子不下百名,而崆峒華山兩派卻隻有九位,你這是要以多欺少麼?”

秦添一愣,欲要反駁,卻答不出話,隻得悻悻退下。

崆峒第四老常敬之聽得大不順耳,大聲道:“我崆峒、華山兩派出九人,你武當也出九人便是,我們兩派也是不屑於以多欺少的!”

這話一出,武當五俠隻聽得心中冷笑:“崆峒華山這次果然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無端生出事端,著實可恨。”

宋遠橋道:“那便遵循幾位前輩所言,我武當也出九位弟子便是。”鮮於通沉吟道:“那第一位守擂的……是哪位賢侄?”

青書站出一步,淡然道:“鮮於掌門,在下不才,領這擂主一職。”

秦添年紀不過二十三四,到底血氣方剛,聽得這話,不由熱血沸騰,踏上一步慨然道:“秦添身為武當大弟子,第一場自當由我下場,宋師弟且莫與我爭。”

卻聽張鬆溪嗬斥道:“秦添,退下!”秦添目光中盡是不甘,但武當尊師重道第一,長輩發話,由不得他不遵從,隻得退下。

鮮於通望了望宋遠橋,卻見這位武當大俠一臉淡然,顯是默許了的,一時間心裏竟也發慌:“這下場的是宋遠橋兒子。莫非他不怕兒子被傷麼?還是有甚必勝把握?”心中轉了數個念頭,臉色卻如常一般,嘴中道:“青書賢侄打這第一場麼?那是再好不過了。剩下八位賢侄,又是哪幾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