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青翼(上)(1 / 3)

那少年自然是衛璧了,聽得這話,上下打量一番青書,見青書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紀,衣衫破舊,滿麵風塵,不由頓起輕視之意。他與朱、武二人一起長大,對她們向來千依百順,又英俊瀟灑,自然引得兩位姑娘芳心可可,心中雖然難以抉擇,但有兩個美貌少女傾慕,心中不免十分得意,一聽表妹愛犬死於非命,便想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當即喝斥一聲:“哪裏來的小子!竟敢跑來朱武連環莊撒野!”青書原見他樣貌英俊,對其頗有好感,此刻突見此人神色驕橫,十足紈絝模樣,不由的大生厭惡之感,冷冷道:“武當派,宋青書。”

衛璧聽得“武當”二字,心中一咯噔,近年來武當七俠名聲大噪,在西域也傳了開來,衛璧身為武烈弟子,時常下山采購日常物品,聽人說起武當派功夫如何的博大精深,淵深似海,武當七俠是如何的厲害,當時還故作不屑,此刻見青書淩厲眼神,卻不由心下發怵,但佳人在旁,又不能失了麵子,當即強道:“原來是武當派高第,倒是幸會了。”此話一出,氣勢已是大不如前。

青書見此人虎頭蛇尾,不由好笑,一抱拳道:“幸會。”也不問此人是誰,向朱九真道聲:“朱莊主在大堂中麼?在下前往拜見。”徑自向不遠處的大堂走去。白觀當著外人的麵,卻是不願失了禮數,也一抱拳道:“在下華山弟子白觀,敢問公子姓名?”衛璧仿佛找回麵子,也拱手道:“武家弟子衛璧,見過閣下高明。”白觀點頭笑了笑,又問道:“這位姑娘是?”

那少女自然是武青嬰,被忽略了這許久,早已不滿,見白觀問她話,一時間對這灰袍胡子拉渣的粗魯漢子大生好感,盈盈行禮道:“武青嬰見過白少俠。”白觀見她舉止有禮,風姿動人,也是大生好感,心裏暗道:“昆侖山人傑地靈,皆盡如此人物,此行不虛。”幾人便在一旁敘話,白觀彬彬有禮,頗有君子之風,令朱九真等三人俱是好感大生。

青書一人緩緩而行,便要走入大堂,便見一個藍衫儒生快步走來,握住他手道:“可是武當派的宋賢侄麼?這一路可辛苦啦!”青書知他內力不凡,耳聰目明,早聽到堂外小小紛爭,隻道:“武當後輩宋青書見過朱前輩。”兩人攜手步入大堂,朱長齡嗬嗬一笑道:“宋賢侄何須多禮,這般豈不生分了!令尊宋大俠深孚大望,為我武林翹楚,昔年你滿月之時,我恰在中原,也曾去觀禮,令尊氣度雍容,深得我儒家三昧。嗬嗬,委實令我敬佩不已啊!”

朱長齡伸袖拂了拂右首第一張長椅,笑道:“寒舍簡陋,賢侄莫要嫌棄。這便坐下吧。”青書忙道不敢,兩人又客套一番,終究各自坐下。

青書拱手道:“久聞‘驚天一筆’大名,今日得睹朱伯伯風采,卻是不虛此行。”心中卻道:“若非知道你品性不端,恐怕真的被你蒙騙了。”

朱長齡嗬嗬笑道:“宋賢侄和白賢侄一路辛苦,可得在我莊中好好住上幾日。我已安排下人預備花草香湯,待會兒便好好洗漱一番。”此刻白觀也走了進來,聽得這話,慌忙上前,恭恭敬敬的便要跪下磕頭,朱長齡忙起身,將他扶起道:“當年令尊風采超卓,朱某早是傾慕不已,隻是天妒英才,令尊竟為明教所害,武林正道無不扼腕歎息,今日得見‘斷水劍’後人,卻是不勝欣慰,白賢侄如此多禮,卻是看不起朱某人了。”

白觀聽他提到父親,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看這朱長齡的目光已如敬視長輩一般。青書看得心中冷笑:“這朱長齡拉攏人心的本事,委實一流,需想法子讓白觀不被他蠱惑。”

幾人分別坐定,朱長齡笑道:“宋賢侄,白賢侄,小女想必已和你們分別介紹了,那位是武家莊莊主武烈之女武青嬰,那位是其徒衛璧,也算是我西域一帶難得的俊傑了。”

白觀穩定了情緒,含笑道:“兩位小姐風姿如玉,衛師兄一表人才,昆侖山人傑地靈,當真羨煞旁人。”他這話說的客氣,若平常也就罷了,此刻朱長齡在此,朱九真等三人雖覺此乃實話,卻也不得不連稱不敢。

朱長齡嗬嗬笑道:“小女刁蠻任性,可比不得武烈莊主調教出來的弟子,她此番出外溜犬,沒得罪兩位賢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