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識破(1 / 2)

青書自嘲的一笑:“我又沒有稱霸天下的心思,何必去想那個?”搖了搖頭,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緩緩行在朱家園林之中,放眼望去,便見家仆們忙忙碌碌,急匆匆的跑來跑去,青書嘴角微微冷笑:“縱然這偌大一家府邸,家仆數百,妻妾成群,到頭來,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還是一場空!”

不多時便走至大堂,便見滿堂縞素,朱長齡屍身至於堂上,一個****身著孝衣,與朱九真長得七分相像,此刻撲在朱長齡屍身之上,淚流滿麵,顯得極為傷悲。青書料她必是朱長齡之妻,朱九真之母,當即走近前去,沉痛道:“朱伯母,小侄無能,致使朱伯伯遇害,請您節哀。”

那婦人聽他這樣說,哽咽道:“這也怪不得你…隻是長齡、長齡一生積德行善,怎地臨老竟是死於非命?老天爺真是不公啊!”說到後來,竟是大哭起來,青書看得心中冷笑,臉上卻是沉痛莫名,緩緩走到一旁,見朱九真臉色蒼白,目中怔怔流下淚來,白觀在一旁低聲安慰著,而另一邊,武青嬰也是神色悲戚,反倒是衛璧表情淡淡。

青書走到白觀身旁,白觀見他來了,忙問道:“你沒事吧?那韋一笑沒傷著你麼?”青書心中一暖,淡淡道:“他開始出其不意,打了我一掌,以為我功力淺薄,必死無疑,也就沒再管我了。我練得的‘純陽無極功’,以陽克陰,此刻沒事了。”白觀鬆一口氣,又歎道:“可惜朱伯伯……”青書對朱九真道:“朱姑娘,節哀順變。”朱九真低低抽泣著,一言不發。

驀地聽到家仆高聲傳報:“武家莊武烈老爺駕到!”

便見一個生得極為雄壯的昂藏大漢身著錦袍,一個健步跪在朱長齡屍身麵前,痛哭道:“朱兄!朱兄!你英年早逝,卻教嫂子侄女兒如何是好!”

青書細細打量這武烈,隻見他麵相豪闊,根根虯須如鐵戟張開,雙手虎口間有粗厚繭子,顯是苦練多年外門掌法。

卻見武烈抹淚道:“嫂子,朱大哥便是在剛才遇害的麼?”

那婦人垂泣道:“武叔叔,你,你哥哥…他…”說到後來,竟又是泣不成聲。青書踏出一步,麵色沉重,拱手道:“這位想必是武烈前輩了,武當弟子宋青書見過前輩。”武烈看著朱長齡身軀,虎目含淚,拱手還禮,衛璧走來在武烈耳邊耳語幾句,武烈登時臉色一變,半晌方緩緩道:“聽聞賢侄適才龍吟朱府,長齡兄邀你去商討要務,卻是如何遇害?還望賢侄訴說當時情形。”

青書沉痛道:“當時晚輩同朱前輩一同進屋,朱前輩愁眉苦臉的對晚輩說不日會有強敵來襲,正是那青翼蝠王。他希望晚輩出手相助,正商討如何禦敵間,那青翼蝠王隱在暗處對晚輩突襲一掌,他身法絕速,晚輩躲閃不及,登時被打中後心要穴,倒地不起。而後朱前輩和韋一笑慘烈搏殺,到底不是韋一笑敵手,雙手也被韋一笑廢去,就這般遭了明教毒手。唉,隻怪晚輩學藝不精,不能助前輩擊退強敵。”

武烈此刻已經退到一旁,聽了這話,沉吟道:“你被韋一笑打了一掌,竟然沒事?”青書知他起疑,緩緩道:“晚輩修習的是武當‘純陽無極功’,以陽克陰,方能無礙。”

武烈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在何處遇襲?我想去看看。”青書心裏咯噔一下,但口上仍道:“在東園邊角處的一間房。我帶前輩去吧!”

武烈一點頭,對著那婦人拱手道:“嫂子,武烈先行告退了。”

那婦人仍在抽泣,聽得武烈這般說,點了點頭,武烈一拱手,便起身告退,衛璧也隨著一道走來。青書領著兩人往那廂房走去,白觀看了一眼,欲起身跟上,又看了一眼雙眼紅腫的朱九真,微一猶豫,終於還是坐定。

三人沿著蜿蜒小道,便要走到那間房間,武烈突然指著不遠處那小門道:“青書賢侄,那門外似有人窺測,且去一觀。”青書側耳凝聽,卻未聽到絲毫聲息,心內暗自詫異:“莫非這武烈內功這般了得?”不由暗自防備。

武烈當先一步,推開小門,衛璧緊跟其後,青書落在身後三丈有餘,正欲緊緊跟上,卻聽得“啊”的兩聲慘叫,青書暗道:“真有高人潛伏在此?是誰竟能避過我耳目?”當即邁開大步,方一走出便覺不對:“這武烈內功與朱長齡也就在伯仲之間,如何能發現門外有人?此間定有陰謀。”心念電轉之間,步子一緩,高聲叫道:“何方鼠輩暗算武前輩和衛世兄?”半晌不見回答,當即微微冷笑,揚聲道:“閣下既然藏頭露尾,宋青書不才,願意進門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