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牛耳(1 / 2)

光明頂上,哭聲一片。

一尊鑲金砌玉的雕龍玉床上,躺著兩具骸骨,正是明教教主陽頂天及其夫人死後遺骨。

千餘教眾跪了一地,韋一笑和殷天正跪在最前頭,眼中都是蓄滿淚水,其次便是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楊逍乃是光明左使,身份最高,站在床沿,滿含悲切的讀著陽頂天的遺書。

一字一句,都令這些明教的核心弟子,泣不成聲。

教主失蹤,已然近三十年了,盡管多數人都知道,教主可能故去了。但心中不免仍存了一分念想:“本教教主天下無敵,誰能致他死地?莫不是在某深山中修煉一門神功?要三十年之功方竟功成?”

陽頂天乃是明教之魂,四十五年前以弱冠之齡便已威震江湖,聲威之盛,較之武當張三豐,也隻是一線之隔。

抑且上代衣教主孱弱,明教勢力僅隻西域,而陽頂天網羅天下高手入教,如楊逍、範遙、張中、彭和尚之輩,都是陽頂天一手提拔。而後大加整頓,因材施教,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五散人,高手之眾,為天下之冠,這一來,不啻使明教大是振興。

他中興明教,自然而然被數萬明教弟子奉若神明,愛之敬之。縱然他們在心中都有懷疑教主已遭不測,但卻萬萬不願深想。

此時得知陽頂天死訊,眾人先是不信,鬧騰許久後,發現那份手跡的確是陽頂天筆跡,當即悲憤莫名,而後終至痛哭失聲。

這些弟子自幼入教,老的已年近花甲,幼的卻方當弱冠,連陽頂天的麵都沒見過,但卻人人流淚,莫不悲痛。當然,這其間的真假虛實,是虛情還是真意,隻有自知了。

楊逍原也想到陽頂天或許早已死去,早做好心理準備,但一將教主遺書鋪展開來,大聲誦讀時,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陽頂天待眾人都是極厚,於楊逍如師如友,更破例授以“乾坤大挪移”心法前兩層。而對於殷天正、韋一笑、說不得等人,也是如此。

這樣一個雄才大略,言語可親,舉止間瀟灑不盡的教主,如何不教人衷心臣服?何況,他與屬下不僅僅是所謂例行公事,對每一個人,都極是親厚,待之如友。

男人間的友誼,永遠都不會變質,雖會慢慢變淡,但那份最初的情誼,卻是永存心中,並不是時間可以拖垮的。

沉鬱頓挫的字句跳動,楊逍緩緩讀到後來,忽覺氣氛有異,見光明頂上諸人都是一片肅然,神色堅決。他暗歎一口氣:“還得將謝兄弟迎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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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書早已攜著蘇若雨、小昭以及胡青牛夫婦,一路下山。

明教的秘道自來便不允教眾擅入,是以他又再次深入秘道,小心翼翼的將兩具骸骨取出,那無字的羊皮卷,卻是依舊留在明教秘道之中,然而他以悄悄浸之以水,顯現出來字跡後,默記心頭,隻待下山之後,錄之成冊,另作他用。

誠然,他“太極十三勢”就快功成圓滿,這個“乾坤大挪移”心法,除了稍作借鑒之外,的確並無大用。

原本韋一笑等人已微微起疑,暗道這“悲酥清風”一事,是否真是他所為?如此,除楊逍外,眾人對他本頗有微詞,但聽楊逍作證,他並未離開光明頂策劃此事,又見這穀羽先生的確是在我教秘道中尋到教主骸骨,悲切之餘,卻是大為感激。

這件懸案三十年未解,今日一朝得見結果,雖非自家所願意看到的,但卻總勝於懸而未決。

何況,將教主夫婦骸骨取出,不致曝屍道中,這份恩情,當真是比天還高,比海還深了。

他們又怎料得到,打算施用“悲酥清風”一事,在上山之前,便已謀劃妥當。然而變數在於,一是未曾料到明教也有這令人散功的藥劑,二是沒曾想鮮於通竟敢真領人廝殺。

由此一來,他也對這華山掌門大是起疑。

一直以來,得悉原著的宋青書都以為,這位華山掌門,不過是個單純為己謀利的小人而已,是以往各派布置眼線時,華山最少。

誠所謂一葉障目,他本可早日發現鮮於通陰謀身份,但一直到今天,方才真正起疑。

此念方動,他便吩咐劉伯溫趁亂將鮮於通擒下,和蘇若雨一道,將這人藏到一處隱秘地點,待得事後,再來提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