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愚蠢的家夥,你都做了什麼(1 / 3)

在今天的國際資本市場,所有的投行都像是賭場,你可以和投行購買任何性質的對賭協議,CDO、CDS、期貨、期貨違約擔保……都屬於這種框架。

以次貸危機為例。

在房地產市場,低信用客戶的購房貸款合約就是次級貸款,這本身就是一個賭博性的貸款業務,向一個低償還能力的客戶提供貸款,讓對方購買房屋,籍此獲取比正常客戶更高的利息回報。

高風險,高利潤。

銀行將這些次級貸款打包,用大量2A、3A、3B、2B、B級次貸重組出一個A級評級的CDO,美名曰風險和回報綜合平衡的金融衍生品,出售給投資銀行和資產管理公司,最終由全球的中小客戶和退休金基金、養老基金這樣的機構接盤。

為了平衡CDO的風險,還可以再次簽署擔保對賭,向投行繳納保費,如果出現違約就由投行和保險公司支付賠償,

這樣的循環可以發展十幾次,從一次對賭變成二十次對賭,大量的合約不斷組合,不斷交給新的銀行。

一份次級貸款合同,最終在金融市場會產生二十次的交易,每一家銀行都能從中獲取盈利。

隻要你有足夠的資本,你就可以和投資銀行購買任何性質的對賭產品,美名曰風險擔保。

徐騰在2013年開始做空石油和全球大宗商品時,他不僅購買了大量的空單,同樣也繼續和大量的保險機構、投行,重新購買違約擔保產品。

投資銀行將這些違約擔保產品繼續銷售給大眾和其他機構投資者,所有人都相信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好生意,至少在2013年9月時,你很難相信全球大宗商品會暴跌。

或許可能會降價,但是隻要在一年內的跌幅不超過20%,投行、保險公司、銀行和機構投資者就是獲利者,徐騰是虧損者。

但如果跌幅超過20%,跌的越多,各家機構和大眾投資者就會賠的越多,數以萬計的投資者會一死了之,最終將風險轉嫁其他投資者,這就是資本主義。

徐騰當然不能親自出麵。

華爾街五大巨頭都不能親自出麵,你可以想象,高盛的一位合夥人總裁找到你,要和你對賭全球油價在未來一年暴跌20%以上,你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出售這些對賭產品,你的反應是跟著一起沽空。

在今天的國際資本市場,每個經理人都知道一個隱秘的傳奇故事,The-ShunFamliy在兩天時間購買了價值700億美元的CDS次貸違約擔保協議。

The-ShunFamliy做空了整個美國的房地產和次貸市場,做空了所有投行和金融機構,差點殺死整個華爾街。

從那以後,The-ShunFamliy控股AIG,成為華爾街五巨頭之外的第六巨頭,當徐騰出現在紐約時,整個國際資本市場都在顫栗,沒有人知道誰是下一個破產者。

一如既往,徐騰依舊采用大量的中小對衝基金代理模式,在徐騰和這些數以百計的中小對衝基金之間,還有TwoSigma\WintonCM\BHoward三家大型國際對衝基金。

這是一個多層代理模式。

這是一個複雜的相互擔保體係,The-ShunFamliy和華銀AIG財團為TwoSigma\WintonCM\BHoward提供擔保,TwoSigma\WintonCM\BHoward又為更多的中小基金提供擔保,協助他們和全球投行談判、交易。

在次貸危機結束後,這些中小基金就不斷注銷和重組,重新注冊,他們消失,又以新的方式出現。

從2013年9月到2013年12月,短短3個月的時間,全球沽空大宗商品、石油、天然氣和石油國貨幣、股市指數,沽空大宗商品巨頭股價的金融衍生品,從幾百億美元的規模飆升至10萬億,而且還在不斷激增。

華爾街五巨頭、德意誌銀行、彙豐銀行、ING……這些國際銀行巨頭最先反應過來,他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機構,隻有一個家族,隻有一個財團具備這種實力。

他們手裏拿著這些產品,第一選擇就是遊說石油國和各種投資機構接盤,他們的理由非常充分,如果石油國不接盤,國際油價和大宗商品價格會在一年內暴跌30%以上。

他們為所有石油國的央行、投資機構提供成本低廉的高杠杆交易協議,將這些產品賣給對方,然後在另一家投行繼續購買沽空全球大宗商品的金融衍生品。

他們知道,The-ShunFamliy和華銀AIG財團,以及TwoSigma\WintonCM\BHoward三大華銀係的對衝基金,擁有全球最強大的大數據和AI研究體係,在次貸危機時,徐家和華銀財團就憑借穀歌的大數據網絡,提前幾個月判斷出次貸泡沫的高風險。

從2013年9月到2013年12月,沒有一家銀行提供大宗商品的全球預警,沒有一家華爾街評級機構降低大宗商品供應商和石油出口國的財政、債券評級,大量高風險的對賭協議都以3B級、A級,甚至2A級金融信用和低風險產品銷售給全球投資者。

這就是國際銀行巨頭,他們不僅要盡快對衝自身被The-ShunFamliy套住的那些合約,還要想辦法多賺一筆。

從華爾街五巨頭,到倫敦金融城的數十家歐洲銀行,到全球金融機構,隻有The-ShunFamliy和華銀財團坐在穩賺不賠的位置上。

這就叫做先下手為強,即便整個大宗商品的金融衍生品在國際資本市場發酵到40萬億美元的規模,The-ShunFamliy僅占據其中的1/30,但卻拿下了利潤最豐厚的那一半。

因為在The-ShunFamliy購買金融衍生品沽空時,他們隻要做到20%的跌幅就能盈利,隨著所有國際銀行都意識到風險,盈利風險就大幅飆升,必須沽空到30%,甚至40%才能盈利。

這和賭球一樣,當所有人都估測巴薩更有概率奪取歐冠時,押注巴薩的賠率就很低,即便贏了,獲利空間也很小,

反之,如果你押注波爾圖奪取歐冠,最終還贏了,獲利空間就要大的多,因為投行斷定你的押注必輸無疑,你就是買20億美元的對賭合約,他也會賣給你,等你離開投行時,賣出合約的投資經理們還會去酒吧慶祝一夜。

所以,你一定要快速操作,同一天,在不同的投行同時買入巨額的合約。

差不多兩三天後,所有國際巨頭銀行就會反應過來,一聲我艸,心涼半截的立刻盡可能多的向石油國轉賣合約,還要開發大量的金融衍生品推銷給其他投資機構,分擔風險,再轉過來押注,降低風險,甚至做空自家銀行的股價。

華爾街五巨頭告訴歐佩克,告訴俄羅斯,告訴所有石油和礦產資源公司,在華爾街和倫敦金融城的幫助下,他們隻需要花費幾百億美元就能撬動杠杆,抵禦“對手”長達一整年的做空。

華爾街五巨頭當然也會告訴歐佩克,如果石油國集體輸了,杠杆一旦兌現,那就是數千億美元的天量級虧損,但是沒有關係,他們還有更多金融衍生產品分擔風險,即便輸了,那也最多就是千億級虧損。

這些國際銀行將自身的風險降到最低時,也將全球金融機構和投資者捆綁在一起,同生死,共富貴,要死……讓別人先死。

這一次的2014年大宗商品泡沫危機,實際源頭就是中國在2008年祭出的4萬億政策,最終導致的恐怖結果是全球資本在此後六年超量押注大宗商品投資,再加上新能源和頁岩油氣技術的發展,以及中國GDP增長和需求的放緩,終於壓垮了國際石油和大宗商品市場。

整個危機的重災區就是歐佩克、俄羅斯、澳洲、南美洲這些大宗商品出口國,歐洲金融業也慘遭重創。

從2014年5月至9月,全球資本市場蒸發的市值和財富超過10萬億美元,各國和投資機構、金融機構遭受的直接損失超過9300億美元。

在布倫特原油9月期交割日的成交價跌破每桶42.7美元時,歐洲第四大銀行——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已經實質上破產了。

多空各方長達一年的反複搏弈,直到這一天終於結束,國際資本市場再沒有力量能夠抵禦油價和大宗商品價格的下跌。

正是在這種大背景下,弗拉基米爾總統訪華,10月7日,國慶節長假的最後一天抵達江州。

這一次,弗拉基米爾總統和俄方代表團也是借用江淮省的西山賓館,在這裏接見徐騰及華銀財團的主要聯席合夥人,俄方抵達中國之前,就已經拿到了華銀財團提交的投資與合作框架。

弗拉基米爾總統對這份合作框架肯定是很滿意的,因為華銀財團在俄羅斯做了長達四年的調研,為俄羅斯提供的是一攬子的投資方案,於此同時,也要求俄方在教育、產業政策領域提供相應的支持。

如果一切順利,未來四年,華銀財團將在俄羅斯投資950億美元,在俄羅斯建立大規模的新型工業體係,包括芯片和半導體、麵板企業,有助於減少俄羅斯經濟對歐洲的依賴,包括在軍用級和航空級芯片領域,以及在雷達和軍用艦船電子電氣配套產業,華銀財團也能提供配套服務,而且是以合資的方式運作。

在農業領域,華銀財團將用四年時間,大規模開發俄羅斯的農業生產,預計將會讓俄羅斯成為全球第四大的農產品出口國。

對俄羅斯自身的經濟而言,這是利大於弊,肯定有衝擊,同時,俄羅斯現在也沒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