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找了個台階坐下來,初秋的天氣其實並沒有開始冷,這樣天剛黑下來的晚上反而溫度適宜,晚風拂過,隻讓人覺得神清氣爽,身心的浮躁也都一下子安靜下來。她望著夜幕下的學校,思緒有些飄忽。

直到手機聽筒裏生硬的聲音把她拉回來:“林安安。”

聲音僵硬,似乎壓抑著咬牙切齒的怒氣,仿佛她此刻如果在他身邊,他就會把她生吃入腹。想到這,林安安縮了縮脖子,聲音繼續委屈巴巴的道:“城嚴,我剛從學校醫務室出來,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其實紀城嚴知道林安安發生了什麼,不說他在她身邊放的保鏢會隨時報告她的行蹤,就算他不問,也會有其他人向他報告她在學校的一舉一動。

他隻是聽說她受傷,緊張的不行,看到保鏢發來的短信,立刻打電話詢問情況,得知是保鏢剛開始看她身手好,而且自己能解決就沒有出麵,導致她意外受傷後,他狠狠地將保鏢臭罵了一頓,然後給她打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

一個,兩個,三個。他紀城嚴從來沒這麼上趕著給別人打電話別人還不接過。氣得他直接摔了手機。

當然,秘書很快給他買了個新的。

“傷的嚴重麼。”紀城嚴聽著她可憐巴巴的聲音,竟然奇跡般的消了氣,隻是語氣依舊算不上好。

林安安聽他沒有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料想他肯定是知道了,於是也不繼續解釋,隻是依舊那個腔調說道:“醫生已經給我包紮了,但是還是特別疼。”

她撒嬌的聲音真的是!

紀城嚴坐在a市最高的大廈某個辦公室內的真皮沙發上,握著手聽著她的聲音,喉結滾動了一下暗恨自己不在這小女人身邊:“你好好說話。”

林安安卻撅了嘴:“那我很疼嘛!”

“知道了。你去讓司機帶你去醫院。”紀城嚴覺得自己招架不了這樣的林安安。

“去醫院有什麼用,還不是要上藥包紮,都一樣。”她撇撇嘴。

“那你想怎麼樣?誰讓你逞能了?”他捏了捏疲憊的額頭,一天的高強度工作,饒是他也累得很。

“我才不是逞能呢,學校裏總是有人欺負我。”她聲音低了下去,又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紀城嚴聽她這樣問,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清曜的眸子含了些難得的溫暖:“怎麼,想我了?”

林安安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寥寥星子:“那你想我麼。”

紀城嚴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沉默了一下:“你還在學校吧,趕緊回家吃飯去。”

林安安翻了個白眼:這男人還真是

“哦。”林安安默默站起來,“那我掛了。”

“嗯。”他應了一聲,突然又道:“我再過兩天就回去了。”

“好!”林安安笑了一笑,“那拜拜。”

掛了電話,林安安鬆了口氣,幸虧她機智,知道紀城嚴怎麼順毛。不然她又要慘了。

她一邊往學校外走,一邊想。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扳回了一班一些同學的看法,但還遠遠不夠。不解決源頭問題,這事隻會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