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這不是為了妹妹拖延時間嗎?我也是為了妹妹好呀。我的那些兒女私情的事情都可以往後放,城言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誰知道他會對妹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當然得先保護妹妹了。”
“真的是這樣嗎?”她懷疑的看她。
“那不然還能是什麼樣?”
“你不會是為了讓她能給你換腎才……”
“媽!”林靜雅這下真的有點生氣了,“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就這麼卑鄙嗎?!”
“不是……靜雅,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林靜雅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被子,躺了進去,背對著自己的媽媽,一副拒絕的姿勢。
林母歎了口氣,自然也不可能會再追問。
……
紀城嚴下樓之後,坐在自己的車裏打了個電話。之後便坐在黑暗的車裏沉默,連燈都沒開。
輕輕的按響了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遮住了他冷冽深沉的雙眸。
他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覺得猶豫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以後,林安安會不會恨他。這幾天他的內心備受煎熬,有時候甚至整夜的失眠,他隻要一想到她肚子裏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就覺得周身寒冷,如同一顆心被扔進了冰水裏。
可是他之前從來沒想過要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做些什麼事,但是今天林靜雅提起來這件事的時候,他突然,好像覺得抓到了什麼救命的稻草,對於一個溺水的人來說,仿佛一棵稻草也可以救命。
他聽到那個辦法的時候,仿佛連日來的焦躁,都一瞬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想到那個辦法,他的心情就開始變得舒暢。
讓她打掉那個孩子,他可以不再計較嗎?
他想了想,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再計較這件事,但是至少他知道,這個孩子如果還存在下去,他永遠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生活,他再也做不回之前的紀城嚴。
這幾天他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經死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逼她打掉那個孩子,她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和眼神,他又覺得退卻。
他不想讓她恨他,不想讓她受傷害。
他永遠都記得她曾經鮮活的眼神和表情,他不想讓那樣的林安安從此死去。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屬於什麼樣的感情,恨她,恨不得掐死她,又想保護她,想把她藏在自己身後,替她擋去一切風雨。
他又抽了一口煙,把手伸出窗外彈了彈煙灰,眼睛裏陰沉的很,如同此時的天氣,烏雲越來越低,外麵的人都急匆匆的開始往回走。
他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的時候,終於看見從醫院大門,走出來了一個他等的人。
那人看見紀城嚴,不好意思的道:“紀總,讓你久等了。”
“東西帶了嗎?”他沒看他,淡淡問。
“帶了帶了。”那人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袋子,裏麵裝了些藥片之類的,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