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城嚴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
低沉又優雅,平常冷冷的說話的時候,帶了些禁欲的氣息,曾經讓林靜雅無比的著迷。
曾經哪怕是通過電話裏聽見他的聲音的時候,都能夠讓林靜雅心生喜悅。不止一次的想過,他如果是深情的看著她,對她說我愛你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令人心動。
她以往每次聽見他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都心跳不止。夢裏也都是他的淡淡嗓音,以及低聲淺笑。
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聽到他這個聲音。
紀城嚴聲音冷凝:“林靜雅。”
林靜雅以前喜歡聽他喊她的名字,但是顯然此刻不想聽。
林靜雅沒有動。
紀城嚴也沒動,他薄唇輕啟,又道:“起來。”
顯然他知道她現在根本沒有睡著,是在裝睡,否則不可能這麼說話。林靜雅裝不下去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他剪裁得體的西裝,他佇立在她床前,一手插了口袋裏。再往上看,他原本應該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已經不見了,原本應該係到領口第一顆扣子的白襯衣現在有一顆扣子沒有係,領口微敞,顯得他脖頸修長。
隻是他麵色實在冷得很。
一雙墨色瞳仁如同古井一般毫無波瀾,泛出瘮人的冷意。
她反應了過來,趕緊笑了笑,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抬手挽了挽自己耳邊的碎發,柔和的一笑:“城嚴,你回來了。”
紀城嚴懶得跟她敘舊,也不跟她計較裝睡的事,仿佛她怎麼樣他不太關心,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於是直接了當的問道:“林安安在哪?”
林靜雅淺笑的麵具有一絲龜裂,但是還是很快調整了,依舊淺笑:“你怎麼這麼問我啊?”
“我已經聽說了。”他冷眼,“到底怎麼回事?”
一旁的林父林母趕緊上前想要插嘴,紀城嚴隻肖抬眸冷淡一眼,就讓他們閉了嘴:“你們先出去。”
這麼說話已經算是客氣了。
林父林母對望一眼,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轉頭走了出去。
林靜雅捏緊被子,看著父母的背影喊了一聲:“爸媽……”
“砰。”關門聲傳來。
林靜雅尷尬。
紀城嚴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聲音依舊冷漠而尊貴:“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她扯了扯嘴角:“你想讓我說什麼啊?城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企圖轉移話題。
他不答。
林靜雅皺眉道:“妹妹的事,我也不清楚啊。我也找不到她。”
她是真的找不到林安安,她現在比任何人都著急。
“手術怎麼回事?”他看著她那張臉,咬了牙,添了點耐心。
“就是妹妹她突然答應給我換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安排了手術,結果等了她很久我都沒等到她。”林靜雅扁扁嘴說的委屈,“我也怎麼都聯係不到她,就是這麼簡單。因為這件事,已經有好多人罵我了,我爸媽罵我,醫生也很生氣……現在怎麼連你也來質問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