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冽根本沒來得及說話,她卻已經下了車並且關上了車門。背著她精巧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遠遠的走開了。
她的背影挺直,帶了些孤傲。就像是她每次在舞台上拉小提琴時那樣,脊背挺直,就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一般。
她不曾回頭,這時候也是她在他麵前唯一的一次傲氣。
等顧冽回過神來,咬著牙罵了句髒話。調轉了的車頭就要去追她,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她竟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顧冽沿著這條路來來回回的走了幾遍,都沒有看見那個身影。他給她打電話,並沒有人接。
其實顧冽剛才是帶著怒氣一路把車開到這個地方的,現在看來這個地方的確是有些偏僻。並沒有什麼車輛,而且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裏也不會有出租車停靠。
公交車站點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顧冽擔心她找不到地方,可是他偏偏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她。
她今天似乎穿著高跟鞋,應該不會走得太快太遠也就在這附近的地方罷了。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找到她,這讓顧冽的心越提越高。
蕭雅從他的車裏下來以後,立刻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其實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不光是不想讓他找到她,也是想斷了自己的後路,以防自己反悔,又去找他。
她在他麵前已經夠丟臉了,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她還是想給自己留住最後的尊嚴。
她看見了他的車,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轉了很多圈,並且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她都沒動。
遲到過了好一會兒,沒有再看見他的車的影子之後,她才從一棵樹後麵走出來。最近拿出手機來開始打車,可是大約是這個地方太偏僻了,而且現在正是打車的高峰期,她當然沒有打到車。
她又找出地圖來,看了看附近的公交站點,自己徒步走到了那個站點去。
然後她就一眼看到了那個等在公交車站點的黑色保時捷。
她極快的皺了一下眉毛,但是仍舊當做沒看到一半,徑直走向了公交車站。
坐在車裏的顧冽在看到她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個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然後立刻推開車門來,跑到馬路對麵的公交車去拉她的胳膊:“你剛才去哪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一開口就是質問。
蕭雅現在已經平複了心情,聽見他這麼問,隻覺得有些可笑,抬起平靜的眉眼看著他:“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
顧冽在這個時候,突然沉默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必須要說些什麼話才行,但是他卻猶豫了。
半晌,他歎氣:“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
蕭雅卻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眼睛裏帶了些清淡的笑意:“你想什麼?”
顧冽皺著眉:“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蕭雅很不喜歡他這句別鬧了。
她掙開了他拉著她的胳膊的手,“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鬧嗎?顧冽,在你眼裏,我現在是不是在欲擒故縱啊?是不是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滿是心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