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傳奇與宿命9(1 / 3)

第四百零二章:你是我今生的傳奇與宿命9

(“……李越祈!”陸半夏淡淡的打斷他的話,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我在你心裏究竟是該有多笨?讓你敢說這樣的謊話來蒙我?”)

李越祈神色微僵,握住她的手涼意侵襲,眸色閃爍,神色不自然的避開了陸半夏清亮的眼眸。

陸半夏也不咄咄逼人的追問,薄唇輕抿著弧度,靜靜的凝視他,似乎有足夠的耐心等到他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

病房裏一時間寡淡無聲,兩個人的呼吸清清淺淺的教纏,眉眼間情絲繚繞,卻各有無法言訴的傷。

漫長似沒有盡頭的冰冷並沒有持續太久,是李越祈先打破的,他一言不發的握著陸半夏的纖手,緩慢的將她的手往自己的左腿膝蓋下方放。

陸半夏眉眸彌散著疑惑,指尖隔著他的長褲觸及到他的腿,身子倏地僵硬,冰冷鋪天蓋地而來,清淺的瞳孔裏湧上不可置信,薄唇輕扯,張張合合,半天都發不出一個字。

千頭萬緒,所有的情緒都堵在嗓子口,她說不出話來!

眸色漆黑,傷痛一閃而過,薄唇含著淡淡的苦笑,聲音若即若離:“夏夏,我不敢……”

不是不想回到你身邊,而是不敢回到你身邊。

紅了的眼睛裏有霧水朦朧,指尖下她感覺到的不是李越祈堅實的腿部,是堅韌而鋒利的冰塊,幾乎要割破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遍體鱗傷。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眼淚,無聲無息的流出來,在白希的肌膚上閃爍著破碎。

伸手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他神色素淨,嘴角有著苦笑,“這樣一個不完整的我,你還願非死不離嗎?”

李越祈是一個多驕傲的人?

婚後三年他都沒有讓陸半夏知道他有很嚴重的胃病,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最狼狽的一麵,可想而知,沒了一條腿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與折磨,而失去一條腿的他站在陸半夏的麵前,擁抱著她,又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說呢?”陸半夏極力維持自己的鎮定,聲音裏的顫抖到底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時至今日,她還會在乎他有沒有那條腿嗎!

在這個世界,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她無法抑製的流淚,是因為她心疼,自己被紮錯幾針,他都會為自己覺得疼,他失去一條腿,她的心為他痛到極致。

更何況這條腿是因為她而沒掉的。

李越祈雙手輕輕的抱住她,低下頭,額頭與她相貼,聲音低啞,“……夏夏,就算你說後悔也晚了,我不會再對你放手了。”

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會後悔?

陸半夏無言,卷翹顫抖的睫毛下眸光溫暖而心疼,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主動的親吻他柔軟的唇瓣,唇齒教纏間苦澀的味道蔓延開,苦至心底,卻盛放出芬芳馥鬱的花朵。

那是他們完美愛情的花朵,此刻——花開正好。

李越祈手指落在她的後頸,牢牢的扣住她,加深她的淺嚐即止,不似之前那個溫柔的吻,這個吻很霸道,很強勢,恨不得將她吞進自己的身體裏。

她九死一生的為他生下小豆芽,他九死一生為她找回家人救她一命。

其實。誰也不欠誰的——兩清。

也許會有人說,李越祈付出的太多,不值得,但愛情裏從來都沒有值不得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為了陸半夏,失去一切,李越祈亦甘之如飴。

一番*悱惻的吻,陸半夏呼吸失去平穩,臉紅氣喘,還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吧。”

聰明如她,李越祈說了一半的話,豈會猜不透。

李越祈望著她,眸光含笑,*溺溫情,將她的發絲掠到耳根後,“閣下說,我太過縱你的性子,該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在英國他和薛謙讓比賽遊泳時,他受到的擊劍刺傷還沒有完全愈合,又泡進海水裏,失足差點溺水,幸好閣下之前安排的人救了他。

那些天他被閣下安排在倫敦的一個小牧場修養,昏迷好長一段時間,高燒反複,等到高燒徹底退了後,徹底清醒的那天,他知道陸半夏來到英國,還差點被薛謙讓殺死,嚇的魂飛魄散,得知陸半夏早產送進醫院,誰也阻攔不了他趕到她身邊的決心。

在醫院的門口碰到被送下來的陸半夏,他心如刀割,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一直陪她到手術室的門口,強撐著自己破敗不堪的身體一直到小豆芽出生,到她安全的從手術室裏出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而身體卻徹底的倒下去。

她們母女倆已經平安無事,而他卻生命垂危。

擔心自己撐不過這一關,不想讓她有了希望再體會絕望,他讓閣下封鎖一切的消息,所有的人都當他沒出現過,若是陸半夏醒來問起,就說那是她昏迷後做的一個夢。

在陸半夏和小豆芽逐漸康複時,李越祈一個人躺在病*上,孤孤單單與死亡抗爭。

陸半夏和小豆芽回國的那一天,李越祈醫生宣布了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他原本已經康複的左腿因為這次的事情,情況惡化,必須及時的截肢,否則連命都會沒有。

那天他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局部麻醉後,清醒的感覺到身體的某一部分是不屬於自己的,靈魂幾乎要從(肉)體裏抽離。

可是想到陸半夏,想到女兒小豆芽,他咬牙撐過那場手術,一個人穿越過痛苦的沼澤,堅定不移的走向她,走向他們的女兒。

三個月的時間,不止是要接受以後自己需要靠義肢過完一生,還要克服心理的障礙,要丟下自尊與驕傲,從此以後李越祈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的他。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隻是一個殘缺不堪的男子。

陸半夏和薛謙讓去參加陸子矜孩子滿月酒宴,他實在克製不住思念的想要見小豆芽,隻是沒想到陸半夏他們回來的比他預計的時間早,沒來得及走,被喝醉的陸半夏當場抱住了。

那一刻,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一朵蓮花,一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