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傾城婚戀,此生不離40:愛苦短,嗚咽已成殤
陳柔嘉溫婉賢淑,大方高貴,是闊太太中的典型代表。自從丈夫創業成功,她就辭去工作在家安心的相夫教子,極少會出去拋頭露麵,偶爾有關於丈夫的花邊新聞出來,麵對圈內闊太太的八卦也能對答如流,落落大方,不曾在外麵說過丈夫的一句“不是”,更不從為了那些緋聞與丈夫爭執過。
今天她陪著寇靜凝到總統府,打著靜凝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了夫人的貴客名義,特意來道歉的。
若是真心誠意的道歉,昨天就該和寇靜凝一起來。今天過來不過是打著道歉的幌子實際是來打探消息的。
陳柔嘉若是不提及,傅弦歌也就陪著她做戲,對於某些事,隻字不提。
陳柔嘉表麵寒暄客氣,對傅弦歌唯唯諾諾,心底卻知道這位總統夫人不是花瓶,否則當年怎麼能夠逼得閣下娶了臭名昭著的她。
尋了一個理由讓寇靜凝暫時離開,有些話她不好當著孩子的麵說。
偌大的客廳除了她們兩個人,就剩下一個忠心耿耿侍奉靳家的茹姨。
陳柔嘉麵色含笑,柔柔的開口:“聽說這位煙小姐是殿下的女朋友,不知道是真是假,最近外麵流言蜚語傳的太厲害,對殿下的名譽總歸是不好的。”
傅弦歌鎮定的喝茶,薄唇噙著一絲笑容,輕巧的回答:“身為皇太子殿下,有些流言蜚語是正常的。再說這些都是暫時的,若連小小的輿論都控製不住,日後閣下怎麼敢把整個a國交給他。”
陳柔嘉打著關心靳存煦的幌子想要探口風,傅弦歌也就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題回過去,對於裝傻充愣,她還是有些經驗的。
陳柔嘉心知傅弦歌是故意和自己打太極,要是不挑明的話,隻怕今天到晚上自己也別想知道什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於是開始了漫長的鋪設。
“雖說寇家在靳城有些地位,那也全是仰仗閣下和夫人的照顧,才有今時今日的社會地位,我和亓寬多年日夜不敢忘記!今天我說這番話顯得唐突和自不量力,但是作為一個母親,我一心也隻是為孩子,還望夫人不要見怪我的不知深厚。”
傅弦歌笑意盈盈,薄唇的笑尺度剛好,卻不及眼底,“寇太太,你說的這是哪的話!”
“自從靜琬走後,我和亓寬就隻有靜凝這一個孩子,難免驕縱她,把她養的刁鑽任性,但這孩子心底不壞,年紀雖然小,對殿下卻是一片真心,雖然寇家高攀不上殿下,但兩家到底是相識多年,知根知底……”
聰明的人都會在這裏點到為止,剩下的話不需要說,大家心知肚明。
傅弦歌聽著她的話,眸底流轉過一抹惋惜,心底卻在暗歎,陳柔嘉真不辜負“八麵玲瓏”這一美譽,這番話說的進退得體,將靳家吹捧一番,又將寇家踩底,若是她拒絕,便有嫌棄寇家背景之疑。
口口聲聲說是為孩子,一副慈母的口吻,何嚐不是暗藏私心。
“靜凝這孩子的確不錯,不過存煦的感情我和閣下做不了主,他自己心裏有人,做父母的難道還要棒打鴛鴦?”傅弦歌歎氣,麵露憂色,語重心長道:“眾所周知,當年我和閣下的婚事遭到老夫人的極力的反對,為了阻止閣下娶我,不惜以死相逼,讓我和閣下陷入兩麵為難的境地。如今,我若幹涉存煦的感情,那我傅弦歌又成什麼了?”
這番話既婉拒了陳柔嘉的意思,又表達她的為難之處。坦坦蕩蕩的告訴她,靳存煦有女朋友,讓寇家斷了那份念想。
陳柔嘉麵色微微一變,薄唇始終保持著溫柔的笑,猶豫良久,緩緩開口:“能讓殿下如此喜歡,就不知道是靳城哪家的千金?”
傅弦歌倒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道:“是我的好友,顧明希之女——龍子琦,小名煙兒。”
陳柔嘉原本隻是麵露失落,一聽到顧明希三個字,整個人的臉色都逐漸蒼白掉了。單說龍子琦,可能她還不會反應過來,但一提到顧明希,她怎麼會不知道。
傅弦歌和顧明希素來交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顧明希的女兒,18歲回國,進入內閣, 成為副總統,與龍離非閣下聯手廢了密閣院,轟動全球。
雖然她很低調,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之中,但是她的名字如雷貫耳!
陳柔嘉端著茶杯的手指都止不住的顫抖,一想到靜凝伸手打了龍子琦一巴掌,後脊骨一陣陣的寒涼!怨女兒的衝動無知,竟然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還恍然不知。
“夫人,今天的話就當我沒說過。”陳柔嘉再癡心妄想自己的女兒能夠成為下一任的總統夫人,此刻知道龍子琦的身份也該清醒了,能保住全家的人的命已經是萬幸,“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但靜凝——”
眸底有著深深的擔憂與畏懼。
傅弦歌的目的達到了,輕聲安慰她:“這件事閣下一手壓下來,相信明希他們不會知道。煙兒這孩子溫柔善良,相信也不會計較的。隻是這靜凝……”
她,欲言又止。
陳柔嘉明白她的意思,言辭誠懇:“夫人,請放心,回去我和靜凝說清楚,以後絕對不會再給殿下添麻煩!”
“這樣便好。”傅弦歌滿意的點頭,意有所指道:“煙兒是明希的女兒,我也將她當女兒疼,看到她受委屈,我都心疼,何況是明希他們。”
陳柔嘉的臉色慘白,極力的在維持自己的鎮定,“夫人說的是,靜凝太過任性和驕縱,日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
沒有再聊一會,陳柔嘉請茹姨叫寇靜凝回來,一起離開總統府。
寇靜凝不知道母親和夫人究竟聊了什麼,臉色蒼白,礙於夫人送她們到門口,也沒好意思問,與陳柔嘉一同上車,離開總統府。
車子駛出總統府,寇靜凝挽著陳柔嘉的手臂,撒嬌道:“媽咪,你和夫人說的怎麼樣了?”
陳柔嘉至今還沉浸在女兒闖的禍端中,側頭看向女兒,臉色瞬間緊繃,冷聲命令:“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你絕對不能再踏入總統府半步!”
寇靜凝一怔,不知道為何陳柔嘉突然轉換了態度,“媽咪,你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不能來總統府?”
從小到大,總統府她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沒有人敢攔著她啊!
陳柔嘉沒有回答她,疾言厲色:“不要問為什麼,總之聽我的話就對了!還有,你對殿下的那份心,也給我死了吧。”
寇靜凝這下忍不住了,直接甩開陳柔嘉的手臂,小姐脾氣發作,“媽咪,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是讓你來說服夫人讓我和存煦哥哥在一起,不是要你來阻止我和存煦哥哥在一起!”
陳柔嘉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眸光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女兒,聲音顫抖的質問,“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打的那個煙小姐是什麼人?”
“什麼人?”寇靜凝不以為然的口吻,那個煙小姐除了比自己漂亮點,有氣質點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是c國總統龍裴的女兒——龍子琦!”陳柔嘉抿唇,一字一字咬出來,滿口腔都是鮮血的味道。
刹那間,寇靜凝臉上的血色,盡失。
……
陳柔嘉帶著寇靜凝離開後,傅弦歌並未覺得輕鬆,相反,神色凝重,眸光裏沒有情緒的看向窗外,九月末,樹葉都開始泛黃了……
靳熙爍回來的比靳熙爍早,看到妻子走神,無聲的走到她身邊坐下,手指握住她放在膝蓋的手,溫聲道:“怎麼了?”
傅弦歌回過神來,眸光迎上他深邃的長眸,歎氣:“陳柔嘉帶著寇靜凝來過。”
靳熙爍點頭,“我知道。”
他也知道弦歌為了存煦一定是拒絕了陳柔嘉和寇靜凝。
“我們虧欠寇家的,這些年想盡辦法彌補,自問也隻能如此。”傅弦歌聲音滿載著滄桑與唏噓,“這世間究竟有什麼不會變?”
當初那個純粹淳樸的寇家,已經不複當日,拿著他們心裏的虧欠,不斷的索取,不知滿足,變得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