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得望了他很久,才在心裏問自己:怎麼突然想到看電視了?
耳朵裏傳來體育台的歡呼喝彩聲,一浪緊接一浪,她蹙緊了眉頭,然後望向霍啟晨,臉上漾起一抹舒心地笑意,“你也覺得開電視很吵吧?我剛剛也這樣想來著。”
她關了電視機,他一說話,她就覺得電視是多餘的噪音。
霍啟晨見她又進浴室裏拿毛巾,要給他擦頭發,忙拉住她,“不用給我擦了,你回你房間洗澡吧,然後早點休息,我也該去書房看文件了。”
“好,那你也別看太晚了,霍—總!”
“嗯,知道了。”
夜間降溫了,窗戶上樹影搖曳,冬寒的風嘶吼咆哮,暖暖的被窩逐漸升溫。
霍啟晨忙完公事後動作極輕的推開了她房間的門,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她床邊,躡手躡腳爬上了床,而後輕柔得吻住她的唇,愈漸熱烈,他感覺到擱在他腰上的纖手慢慢收緊,顧輕輕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他,眸光震驚…
在這個冬日寒冷的夜裏,霍啟晨心裏沒有欲望,沒有發泄,僅是想將心口裏蘊藏了許久的柔情一點一滴得釋放罷了…
仿佛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放開她,月色下她麵色緋紅,眸中滿是錯愕。
“顧輕輕,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這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顧輕輕仍舊驚訝的沒有說話,隻因她此刻腦袋一片混亂,心跳亦是跳得很快,快得好似隨時都會從口中跳出來般。
而更讓她疑惑的是,她竟然對他的吻不反感,反而…
反而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羞澀…
瘋了!
瘋了!
顧輕輕啊顧輕輕,你的腦袋一定是不清醒了,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睡吧,時間不早了,我什麼都不做就是想好好的抱抱你。”
“哦…好…”
次日
黑色的JaguaR豪華房車往別墅駛去,望向柏油路的盡頭,幾棟尖頂的歐式藍房子。
顧輕輕隻瞄了一眼,便把頭轉向窗外,透過綠蔭蔭的玻璃窗膜,北方的海灘上隻遺留了幾串長長的腳印。
當然這些都是她猜的,淺白色的沙灘上見不到個把人,但這麼美麗的海灘肯定是有人來過的,即便是冰涼的冬天,總有一些心懷浪漫的人無法抗拒藍色的海水,一人多高的浪花,和微紅的雲霞。
聽著海潮的澎湃聲,車子很快駛進一幢藍房子院內,白色的鏤花大門,兩層的精致小樓,他們在底樓的大理石台階旁下了車。
清洌的海風攏上身,她拉緊了豁風的大衣領口,挽著閑適的霍啟晨進了新住處。
在玄關處脫了鞋,她繞過紅木格子屏風,踩在光可鑒人的複合式木地板上,低頭看到自己蒼黑的影子,孩子氣般的將右腳在地板上來回磨蹭了幾下,抬頭赫然對上霍啟晨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略微窘迫,“這…地板是熱的?”
霍啟晨看看她的雙腳,再把眼光移到她臉上,“要不要把臉也貼到地上測測溫度?”
顧輕輕還他一個‘無聊’的白眼,“我不是沒見過嘛!”
“北方的冬天除了暖氣就是地熱了。”
霍啟晨脫下外套遞給保姆,接著道,“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你先休息會,晚點出去吃飯。”
他上樓後,顧輕輕在屋裏兜轉,客廳不大,暖烘烘的,海藍色的沙一組靠牆,一組靠窗,與地板同一色的小茶幾,幾乎是貼到地麵的,果盤裏盛著幾串紫燦燦的葡萄。
她盤腿坐在地上,摘了顆喂到嘴裏,眯起眼睛慢慢嚼,清涼的甜汁裏帶點微酸,把核吐到手掌心上,她從幾下麵找出幾張影碟,全是獲獎的大片。
她一向自認是小市民,這些電影即使久負盛譽,她也鮮少去看。
眼下恰好無聊,她隨意得抽了張《吹動大麥的風》塞進dVd機裏,又爬回原處,靠在沙邊緣,抱了方枕,抓了串葡萄仰頭咬下一顆,很有閑情逸致地欣賞起電影來。
但她運氣似乎不太好,抽中的是一部催人淚下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