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輕盯著那張有幾分痞氣卻稚嫩的臉,突然意識到她是自己名義上的姐妹,於是有些心下不忍,“陳琳,我現在要出去買家具,再晚就來不及了,你看等我買回來布置好了,再來找我敘舊,行不?”
陳琳笑眯眯得猛點頭,又說,“嗯嗯嗯,明天我來找你!姐夫,明天見!”
她對霍啟晨揮揮手,吊兒朗當得走開了。
霍啟晨高興這個麻煩終於肯離開了,手按住顧輕輕的肩要把她推進車裏,她卻退開來,關上車門,“我們還是坐計程車,要開這車在大街小巷裏轉,不是故意引人注目嗎?”
她衝他笑了笑,接著道,“我們去坐‘很髒’的計程車,或走路,怎麼樣?”
剛剛陳琳來怕是已經讓他更加瞧她不起,她決定豁出去了,臉剛剛都丟過一次了,再丟一次也無妨,這小城誰都認識誰,她可不想到哪裏都成為眾目所矚的焦點。
“那…還是走路吧!”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貓腰鑽進那座椅皮都磨破了的計程車,走路也好,多點相處的時間,好說服她。
小城市在霍啟晨眼中是很新鮮的,街上很多裹了頭巾的農民,嘴上銜著短粗的旱煙杆,背著竹編的背蔞,要站在高處,能看到許多花花綠綠的頭,背蔞裏麵都是裝的是打細的糯米粉,顧輕輕說這裏的人少有自家買麵粉的,過年過節都是用糯米粉做湯圓。
小城市真小,整個城區還頂不上B市的一個小鎮,而他最好奇的是,這城市幾乎是找不到紅綠燈的,顧輕輕告訴他,這裏私家車少,馬路上沒多少車輛,裝上紅綠燈純屬沒事兒找事。
家具店果然都關門了,顧輕輕倒是沒受什麼影響,想著大不了明晚還住酒店就好了,不就一個除夕嘛。
他們在人潮中又握緊了手,顧輕輕帶他去了民族風俗村看了影子戲,又帶他到古街買了些特產。
霍啟晨愜意地被她拽著四處轉悠,這裏無人認識他,完全沒有壓力,隻要跟著他的女人,就有許許多多的新鮮事,新鮮玩意兒。
有時候他會頓下步子,為她理好被風吹亂的頭,有時候,她也停下來,為他係好大衣的扣子,還小聲說,“這裏冷,別敞著衣著涼。”
隻是這城市太小了,幾條繁華的街道逛遍也沒用去多少光陰。
吃過午飯他們回到了小院,等在院裏許久的陳建明見到他們便上前,“輕輕,你去哪兒了?”
顧輕輕不自在得鬆開霍啟晨的手,“我剛想去買些家具,你怎麼來了?”
她手一鬆,仍處於興奮中的霍啟晨如同從高處墜下,胸口陡然痛,礙於有長輩在場,他隻好暫時隱忍,“你好!”
陳建明憨厚得笑著回應,“霍總好!”
他轉頭又跟顧輕輕,“我來接你回去過節,沒想到是兩個人,不然你們一起去我那兒吧!”
他不好意思得跟霍啟晨道,“我們那地方簡陋,但過節是要在家過的,你說是不?”
霍啟晨愣了神,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過一小時他就該去機場了,容不得他多想,顧輕輕急急開口,“你誤會了,他待會兒就要回B市。”
陳建明個性純良,再兼熱情好客,一聽這話,責怪她,“嗯?你看你這孩子,明天就過年了,怎麼能讓人家走呢?不行不行!”
他連連擺手,看向霍啟晨,“霍總您是大貴人,我那兒雖然條件差,不過年夜飯也能做上一大桌,她舅媽的手藝在村子裏出了名的好,你看看,不嫌棄的話就…”
霍啟晨不知該如何抉擇,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是顧明打來的,應該是催他回去,他見顧輕輕要開口說什麼,想也不想得拉起她的手,橫她一眼,警告她不許再說話!
接起電話,顧明剛說了幾個字,霍啟晨就大聲打斷他道,“什麼?你把機票弄丟了?還是我的那張?!那現在也訂不到位了?你怎麼會犯這種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