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叉起一塊帶皮的番茄,在簡輕歡麵前輕輕揚了揚,“難怪這家的番茄跟我在美國吃的不是一個味。”
簡輕歡低聲笑起來,清脆的笑聲隻回蕩在他倆耳邊,“讓大廚做糖拌西紅柿,不就像讓你去擺地攤嗎?我敢打賭,你絕對拚不過那些小販,所以這裏的大廚也拚不過我!
這是5年後,他第一次聽見她的笑聲,而她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讓他一時恍了神。
“譚燁,謝謝你送我回來。”
“沒事,再見。”
“再見。”
回到房間後她走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把梳子在頭發上來回梳動,眼裏含著莫名其妙的淚花,心裏有種酸脹的疼,梳子梳到糾結的發,手一使勁,頭皮傳來針刺般的痛,眼眶中打轉的淚花終於有了理由流出來,落到梳子上。
愛和往事在5年前就已連同心一起被火化隻剩下黑色的灰燼,她覺得此時的悲泣隻是在哀悼,在相聚的這天為他們曾經的過往哀悼!
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真的不需要!
時間不知不覺從指尖流過,距離上次跟簡輕歡見麵差不多已有大半個月,自出差回來後,有好幾次霍晨希在翻手機號碼的時候都想打給她,但仔細一想他們既然不是真正的戀人,見麵後又該說些什麼呢?
再仔細一想,其實他們兩個人若非必要大可以不見麵!
暮色漸漸籠罩大地,霍晨希把車開到了玫瑰坊,每周三的晚上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他和上官毅還有席城就會在這裏小聚下。
穿梭於vip通道,曖昧的燈光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狂野的搖滾樂發出歇斯底的暴發力,似乎再宣泄著人們心中的壓抑。
霍晨希停在一號包廂,透過半掩的門縫可以看到此刻上官毅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而在他腿上正坐著一個性感女郎,女人白皙的手臂蛇一般纏住他的脖子,那畫麵說不出的迷亂。
‘咚咚咚!’他伸手上敲了幾下門。
上官毅聽到聲音後忙推開身上的女人,理了理淩亂的衣服。
“來了,來了!”他揚起一抹促狹的笑,表情毫不尷尬。
和霍晨希打照麵的性感女郎在經過他身邊之際極盡魅惑的朝他拋了個眉眼,遺憾的雙眸透露著好事未完的不滿足。
霍晨希從容的坐到上官毅對麵,點燃一支煙後問,“席城呢?”
“還沒到,估計又家變了吧。”上官毅幸災樂禍的笑道,“要不要再甩個電話給他?”
“等會吧,沒準他等下就來了。”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被人推開,接著席城走了進來,嘴裏罵罵咧咧,“娘的,我剛結束一個飯局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坐下後他驀然發現兩雙犀利的眼睛正上下打量他,他立刻明白了狀況,沒好氣的挑眉,“看什麼看?這幾天家裏的母老虎跟朋友去泰國度假了,我也樂得清閑。”
“哦…原來如此。”上官毅意尾深長的調侃,“那今晚要不要嚐嚐腥?”
“必須的!”語畢,他抓起一瓶酒猛灌了一口。
一旁的霍晨希緘口不語,並不是他潔身自好,而是他對女人很挑!
玫瑰坊裏的女人縱然個個是yóu物卻都上不了他的床!
“晨希,你到底是咋回事?難道真要和那哥灰姑娘領證結婚?”席城朝霍晨希投去一抹同情的眼神。
灰姑娘?
霍晨希英俊的濃眉皺成一團,“說誰灰姑娘呢?”
“就是你要娶的那個女人唄,叫什麼顏的…”
“人家叫簡輕歡!”上官毅隨即糾正道。
“對,對,好像是姓簡!”席城頓悟的點頭,能把一個灰姑娘的名字記住他覺得自己挺不容易的。
“如果簡輕歡是灰姑娘,那你家那頭母老虎是什麼?夜叉?”霍晨希挑眉反問。
上官毅揚聲大笑,不接話。
席城聽到後尷尬的瞥了霍晨希一眼,“就算我家那母老虎是夜叉也比你那位灰姑娘強,好歹我家夜叉的家世背景很好!在我事業上也能幫到我不少,不然你覺得我會忍她那火爆脾氣那麼久?”
“嗬,小心我把你剛剛那段話說給你家夜叉聽。”霍晨希打趣道。
“去去去!對了晨希,把你家那位灰姑娘叫出來一起聚聚吧。”席城提議。
“不行!”霍晨希果斷拒絕,把玩著手裏的高腳杯。
“為什麼?其實我挺好奇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就是,叫過來吧,讓我們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哪個地方吸引了你,我們也好替你把把關。”上官毅附和。
此刻包廂內燈光忽明忽暗再加上沒有完全閉合的房門外時不時傳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曖/昧聲,黑夜本就象征著迷亂,而玫瑰坊這種地方更是男人們夜晚縱歡的最佳場所!
所以他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簡輕歡的純情與這裏不搭!
“一個灰姑娘有什麼好見的?”他沒好氣道,心裏切齒:這廝竟把他選中的結婚對象比喻成灰姑娘,讓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