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什麼都得不到回答,簡輕歡也不想再自討沒趣,她安靜的站到一邊,等著這位婦人上完香,待她走後自己再繼續守靈。
婦人站了約十分鍾,突然轉過身,隻是被蕾絲擋住的臉仍無法讓人看清,簡輕歡知道她要走了,趕緊鞠躬說了聲,“謝謝你來悼念我公公。”
婦人確實要走了,她緩緩邁步,經過簡輕歡身邊之際突然停下來,出乎意料的說了句,“你是霍天南的兒媳婦?”
很輕柔的嗓音並不如她外表那般冷漠清高。
簡輕歡很意外,驚訝道,“原來你…你不是啞巴啊!”
話一出她驚覺自己太失禮,別人或許隻是不想說話,怎麼能隨便猜測別人是啞巴呢?
“是的,夫人,我是霍天南的兒媳婦。”
“這個送給你就當作見麵禮吧。”語畢,婦人把手腕上一隻鐲子取了下放到簡輕歡手中,沒等她反應過來婦人已疾步離開靈堂,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簡輕歡像個木樁似的愣了半天,手裏捧著剛才婦人給她的鐲子,腦子轉了半天才清醒過來,低頭盯著手裏的鐲子詫異的嘟嚷,“她為什麼要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
她將鐲子舉起來迎著燈光轉了幾圈,天然的色澤,精致的做工,一看這鐲子就價值不菲!
隻是初次見麵,婦人為什麼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一個陌生人?
難道這是有錢人的一慣作風?
不會,不會!
她隨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畢竟誰會嫌自己錢多?
難道是婦人臨時起意?
臨時起意?!
“臨時起意的送給霍天南的兒媳婦一隻貴重的鐲子,這代表什麼?難道是因為她與公公的關係不一般?不一般的人…等等!難道那個婦人她是…”
簡輕歡撥腿往外奔去,對著剛才守夜的傭人問,“剛才那位婦人呢?”
“走了啊。”
“走了?!”她忙衝到門外,對著漆黑的馬路望了望,懊惱的直跺腳!
“少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夜太黑,我也沒注意。”
“你!”簡輕歡無語揉了揉額頭,第一次衝著傭人凶道,“你怎麼那麼笨啊!”然後她鬱悶的轉身走回靈堂。
傭人凝視她火冒三丈的背影,疑惑的撓了撓頭,“我哪裏笨了?”
回到靈堂後她激動的盯著霍天南的靈照問,“爸,剛才那個婦人…是晨希的親生母親嗎?”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沒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
簡輕歡頹廢的跪坐在地上,懊惱的盯著手裏的鐲子,恨自己為什麼反應那麼遲鈍!
如果她能早點反應過來,說不定就可以在霍天南出殯前兌現承諾當初答應過他的承諾,就能找到晨希的親弟弟了…
“簡輕歡,你還說別人笨?你才是最笨的笨蛋啊!”她狠狠的擰了自己的臉一把。
這次失去了那麼好的機會,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再見到剛剛那位婦人?
她自責了整整一夜,天蒙蒙亮時霍晨希下樓就看到她一臉的懊惱和疲憊,輕問,“守了一一整晚,累了吧?”
“放心,我不累。”她仰起下巴愧疚的望著他,不自覺道,“晨希,對不起,都怪我沒用!”
“好端端的為什麼跟我道歉?”
“我…”簡輕歡為難的咬了咬下唇,繼而把視線移向靈照,此刻照片上的霍天南目光正淩厲的望著她,似乎在譴責她違背了當初許下的承諾!
“沒什麼…”到嘴邊的話最後還是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
今天是霍天南出殯的日子,整個霍家籠罩著一股濃濃的悲傷之氣,簡輕歡看著晨希壓極力抑製內心的痛苦,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挖掉了一塊。
難過的同時她也有絲小小的慶幸,慶幸晨希的親生母親還活著,雖然昨夜與她失之交臂,但至少證明晨希不再是孤兒!
片刻,何厲晴被傭人攙扶著下了樓,她的臉色很難看,卻在看到簡輕歡之際更難看了!
當著眾多人的麵她出聲質問,“你怎麼來了?霍家不歡迎你!”
簡輕歡不卑不亢的反擊,“爸爸去世了,我這個做媳婦的理應盡孝道!”
“兒媳婦?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晨希已經跟你離婚了,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這時霍晨希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靈堂中央兩人僵持的局麵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疾步上前很篤定的告訴大家,“我和輕歡其實並沒有真的離婚,所以她仍是我的妻子,仍是霍家的兒媳婦!”
“你胡說什麼,離婚協議上明明都簽了字的,還不算真的離婚?”何厲晴氣惱得咆哮。
“簽了字就代表會立即生效嗎?如果夫妻倆隨便簽個協議玩玩,不經法律程序就能離婚的話,那還要民政局幹什麼?”
“可你們的協議不是送到民政局去了嗎?”
“送了又怎麼樣?我想讓它不通過,它就不會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