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考慮多久?”
“三天後給你回複。”語畢,霍晨希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包廂。
回到家後看到簡輕歡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看到她隆起的腹部,他若有所思了很久…
夜裏
簡輕歡感覺口渴,於是悄悄起床開了一盞床頭燈,然後倒了杯白開水,倚在窗前,一邊欣賞月光,一邊輕啜。
“那一年的雪飄落梅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驀然間,耳邊傳來一把輕飄飄的歌聲!
她驚得手中的水杯‘啪’一聲掉在了地上,驚醒了睡夢中的霍晨希!
“怎麼了輕歡?”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老公,你聽!”她震驚的指了指窗外。
霍晨希趕緊走過去,把頭伸向窗外,仔細聆聽——
“那一年的雪飄落梅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霍晨希眉頭一皺,迅速拿起一件外套披上,準備出去一探究竟。
簡輕歡卻一把拉住他,“你幹嘛去?”
“是廢墟方向傳來的,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簡輕歡握住他的手,眼神堅定不移!
無論如何她今晚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誰總在廢墟裏唱著那首哀怨的歌!
那一年的雪,那一年的愁,這意味深長的兩句歌詞到底寓意著什麼?
那一年又到底留下了怎樣的傷痛?
茫茫夜色中,微風吹動了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霍晨希牽著她的手亦步亦趨的往霍家廢墟走去。
若有似無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傳入兩人的耳中,快到達廢墟時,霍晨希俯耳對她說,“你站在這裏別動,我進去看看。”
“不要!我和你一起進去!”簡輕歡抱緊了他的胳膊,身體不禁有些瑟縮。
一來她是對這個唱歌的人實在很好奇,二來讓她一個人站在這裏會有種讓她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你腳步輕一點。”
“好。”
兩人繼續往裏走,走到一間保存尚好的屋門前,霍晨希舉起手電筒然後一腳踹開房門。
他手電筒對準了那個唱歌的女人!
‘啊’一聲尖叫,唱歌的人忙縮進牆壁的角落裏,用胳膊蒙住了頭。
簡輕歡疾步上前拉開擋住那人臉龐的手臂,卻在看到那張麵孔後,驚得整個人震住!
“大姐!”
“大姐!”
霍晨希也倍感震驚,他定了定心神後蹲在霍靜麵前,盯著她那張猶如驚弓小鳥般的臉,萬分不解的問,“大姐,怎麼會是你?”
“你…你們怎麼也來這裏玩了?”霍靜無辜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似乎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意識。
“大姐,你為什麼半夜三更的跑到這裏來唱歌?你之前一直都有來這裏唱歌,是嗎?”簡輕歡焦急的問。
看著麵前兩個人迫切的眼神,霍靜忽然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之後不管他們如何盤問,她除了驚恐的哭,還是哭!
見狀,霍晨希歎氣,“算了,大姐的腦子本來就不正常,我們再問也問不出什麼頭緒來。”
簡輕歡卻不死心的拉起霍靜的手,“走,我們回屋裏說!”
霍靜哭的更凶了,眼神越發驚恐。
霍晨希於心不忍道,“輕歡,你就別嚇她了。”
“我沒有嚇她,我隻是想把事情問清楚而已!”
“問她也要等她情緒冷靜一點再問,我們這樣突然出現在這裏已經嚇到她了。”
簡輕歡登時不樂意了,“到底是誰嚇誰啊?我還被她嚇個半死呢!”
霍晨希柔聲安撫霍靜,“大姐,別怕,我們送你回房間休息。”
簡輕歡則跟在他們身後,實在覺得不甘!
把霍靜送回房間後,兩人回到臥室。
簡輕歡麵色凝重的看著霍晨希,“晨希,難道你不覺得大姐半夜跑到廢墟裏唱歌很奇怪?”
“是很奇怪,可對於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來說就不奇怪了。”
“精神不正常…”她低頭思忖片刻,突然抬起頭問,“她精神不正常這個診斷結果是醫生告訴你們的嗎?”
霍晨希搖搖頭,“自從那年大姐被火燒的毀了容後,她就不敢再出門見任何人,整天瘋瘋癲癲的,家裏人要帶她去看醫生,可她卻死活不肯去,有次爺爺也曾請過醫生來家裏給她看病,但是她卻用杯子把醫生的頭砸破了,還往人家臉上吐唾沫,久而久之家我們也就死心了。”
聞言,簡輕歡詫異的瞪大眼睛,“也就是說因為大姐極端的態度,所以你們就這樣放棄了對她的治療?”
“當然沒有!記得還有一次,爺爺強行讓人把大姐帶去醫院看病,可剛走到門口,大姐突然一頭撞到了大門上,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從那以後家裏人便不敢再逼她去醫院看病,然後她的腦子也就越愛越不正常了…”
“那…你們有沒有懷疑過…大姐其實是在裝瘋賣傻?”不知怎的,簡輕歡覺得霍靜的行為讓人很不能理解。
如果她是真的傻了,怎麼會拚了命的不肯去醫院看病治療?
一個正常的傻子,應該不會出現那種極端的排斥去看病的行為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