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隻說了一半就識時務的頓住了,就憑君離不必她告知就找到她這裏,她覺得她阮家九小姐的事情他應該全都知曉。
這樣的人物那也算是有通天的本事,絕對不是凡人。
況且,他又長了那麼一張風華絕代的姿容,俊美的讓她都有些嫉妒,“君離,幹。”哥倆好的端起酒杯,阮煙羅與君離喝了起來。
酒菜一入腹,這話匣子就打開了。
“君離,你這酒雖是好酒,不過,比不上我手上的一個古方,保證你喜歡。”與萍水相逢的人就談萍水相逢的事,談美人談美酒談美食都可以,其它的,都不可以。
這是阮煙羅酒入腹之前就一再的告誡自己的。
她從前最愛的是茅台,那是國酒,陳年的茅台才是絕對的佳釀,她有幸喝過一次,覺得不錯,就網上去尋了一個方,也不知真假,但是此時拿來唬唬君離應該還是可以的。
“說來聽聽。”
阮煙羅低咳了一聲,不客氣的道:“取那上好的紅高粱放入大籠屜裏蒸煮、下甄、攤涼、裝酵池……”
她說的認真,君離也聽得認真,“在下手上的酒多是果子釀的酒,倒是很少用紅高梁,隻是這需經九次蒸煮,八次發酵,七次取酒,這沒個一年半載也得不到好酒。”
“那是自然。”要不然,一瓶茅台也不會那麼貴了,貴的她一個月的薪水才將將買一瓶酒。
好東西得來自然不易。
“阿羅長大了。”
“君離從前認識我?”說完,阮煙羅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若不認識她,也不會來她這裏敘舊了,問都不問就能找到她這梅苑,可見,她這張臉,他認得。
“你與小時候沒有什麼變化,倒是我……”君離說到這裏頓了一頓,一杯酒輕輕入喉,一襲白色的身影打在亭子裏的月華下,清幽韻景,美好的讓阮煙羅收不回視線,就想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腦子裏狠狠的回想著她這具身體裏原主人的記憶,可怎麼想都沒用,其實不止是女大十八變,男大更是十八變,就算記憶裏真有君離小的時候的故事,她此時也沒辦法把小時候的那個君離與現在風華絕代的君離聯係到一起吧。
少小離京,真不能怪她搜不到這號人物是誰。
“離哥哥,我呢?我真沒什麼變化嗎?”阮煙羅收了收自己那點子旖旎的小心思,冷不丁的這樣喚起君離,離哥哥可比君離聽著順耳多了。
反正她看著他就覺得他非池中物,能結交這樣一個朋友,將來也是她的福氣。
“你呀,長大了,也長得標致了。”輕輕一笑,君離站起了身形,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個黃色的布條,布條的邊角繡了金線,一看就不象是普通人家所有,“送給你,若是有什麼淌不過去的坎就把這布條係在梅苑外那株槐樹的樹枝上,屆時,君離就來看望九姑娘了。”
阮煙羅伸手接過布條,“當真?”
“當真。”君離手輕鬆,布條就到了阮煙羅的手中,輕如羽毛般根本沒有什麼重量,可她卻覺得似有千斤重一般,他這樣子送給她,分明就代表著一種承諾。
君離走了。
阮煙羅是手攥著那塊布條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