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這一句的音量不高不低,可是他磁性的嗓音卜一說完,就回蕩在大堂之中,久久不曾散去。
周遭,所有的人,甚至連悄無聲息不敢說話的太監宮女此時也全都詫異的看向了燕寒墨。
更何況是身為燕寒墨口中要娶之人的阮煙羅了。
阮煙羅一張小嘴張大,她吃驚的看著他。
他是傻了嗎?
放著燕國的大將軍不做,非要辭了大將軍來娶她?
若不是人太多,若不是燕勳這個皇帝還有太妃娘娘皇後娘娘都在,她絕對衝過去摸摸他的頭,他是不是腦子壞了?腦子秀逗腦子進水腦子發燒了?
周遭再度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那種靜,仿佛連掉根針都能聽見一般。
所有人都在看燕寒墨。
他卻恍然不覺,一雙若幽潭般深不見底的眸淡然的直視著燕勳。
那種直視不同於阮煙羅好奇的探究,也不同於燕寒竹拘謹的恭敬,完全是一種平等的對視的感覺,他不畏懼,他也不慌張。
氣定神閑的就等著燕勳點頭答應,甚至於,仿佛還篤定了燕勳會答應一樣。
於是,第一個有反應的人出現了。
那是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一張雍容華貴的臉上已經現出了笑意,都說燕寒墨是燕寒竹登上皇位的最大的絆腳石,現在看來,燕寒墨什麼也不是了。
為了個女人連大將軍都不做了。
隻要燕寒墨不再是大將軍,那他這個皇子跟其它的在朝中說不上半句話的皇子就沒有任何區別了。
到時候,任她隨意搓扁揉圓,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眼看著燕勳不點頭,皇後娘娘急了,“墨兒,你為什麼要取阮煙羅?好歹她昨天之前還是儒兒即將過門的王妃,都說兄弟妻不可欺,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
一口氣的問出來,皇後娘娘隻想燕寒墨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和解釋,這樣燕勳沒準就答應他辭了大將軍答應他娶了阮煙羅呢。
這是多好的事情呢。
要是燕勳真的同意了,她甚至在想今天一離開暢春園就馬上放鞭炮,一直以來對燕寒竹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燕寒墨就要完了。
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呢。
這一聲墨兒,叫得燕寒墨漫身的雞皮都起來了。
這是叫得有多親切呀。
這是皇後娘娘從來也沒有對他叫過的一個親切的稱謂。
可聽著親切,給人的感覺卻是尤其的別扭。
畢竟皇後娘娘從前從來不這樣叫他,這突然間就改了這樣一個稱呼,誰聽誰別扭。
不過,燕寒墨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和表情。
眸光恍然掠過阮煙羅詫異的小眼神,微微笑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我燕寒墨必須要娶阮煙羅,因為昨晚阿羅掉下地下室的時候也中了媚毒。
為了替阿羅解毒我不得已的解了她的衣服,雖然最後是將我所有的內力功力度給了阿羅替她解了毒。
不過,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本王既已見過她的身子,本王便沒有不娶她的道理,更何況,在那之前父皇就已經下旨解除了老十七與阿羅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