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的裙裾,嫋嫋移步,緩緩前行時,帶著輕風拂動,那樣的仙與這天字號大牢裏的灰暗絕對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
到了。
阮煙羅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小沙彌。
她記得當時出了事她出來後就有人議論過他的法號了,了字非,他法號叫了可。
“了可。”她聲音淺淺,低的仿若呢喃,甚至於有些模糊,她故意的。
正躺在稻草上閉目養神的了可突然間睜開了眼睛。
再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的方向。
然後,原本就睜大的雙目此時一下了瞪圓,當看到她身後再無他人時,想也不想的就衝了過來,“你……你怎麼來了?你快走,我沒招,我什麼也沒招。”
阮煙羅低低笑了,她果然猜對了。
這一刻,不覺為自己而悲哀了。
她這是躺著也中槍呀。
“你……你不是她?”她這一笑,了可終於醒了,卻已經遲了。
“來吧,明天結案,凶手就隻有你一個,你同意嗎?”
聽了她的話,了可怔怔的後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無可退,耳朵裏全都是腳踝上的腳鐐發出的金屬碰撞的餘音,“那她呢?你放過她了?”
“嗯。”阮煙羅給了他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突然間就覺得這世上的男男女女有時候真是傻,明明知道不可得,卻偏還要去希翼,偏要給自己留一抹絕對不會成真的希望。
或者,有希望才有活下去的勇氣吧。
畢竟,有時候愛的太痛,更是生不如死。
“好,隻要你肯放過她,哪怕是把我五馬分屍,我也樂意。”
阮煙羅閉了閉眼,這一刻,心裏是說不出的殤,了可真傻。
“那晚若是你和我真的一起落了下去,你會動我嗎?”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他了,到了此刻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終於有機會了,所以,一定不會錯過。
“不會。”了可想也不想的道。
“嗬,那你會怎麼對我?”果然是個癡情的傻子,為了那個女人他可以連命都不要,甚至於不惜背上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結局。
此時,阮煙羅看著了可隻覺得他是悲哀的,更是可憐的。
“我有解藥,然後,你自己可以……”
阮煙羅了然,還好,他給她的答案是幹淨的,讓她還能接受的。
隻是,既便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隻要她真的是與他一起掉進去了,她的名聲也盡毀了。
好在,陪著她掉下去的是燕寒墨,不是了可,她很感恩。
一刻鍾後,阮煙羅走出了天字號大牢,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哀是樂。
尚書大人迎了上來,“九小姐,怎麼樣?”
“嗯,可以結案了。”阮煙羅淡淡的,既然已經確定了幕後的主使者,再查下去也是了無意義。
“真的可以了?”尚書大人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
尚書大人轉頭看燕寒墨,燕寒墨又是點點頭,由頭至尾,他始終沒有發表什麼。
“好吧,九小姐說結案那就結案。”
“不過,他的死法由本小姐說了算,尚書大人可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