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而去。
汩汩的風從車窗外飄進來,打在臉上,一片清明。
她靜靜坐在車窗前,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
那樣的熱鬧繁華。
卻,全都與她無關。
“阿羅……”燕君離輕輕叫,他被阮煙羅那迷離的仿似有些渙散的眼神嚇到了。
阮煙羅一動不動,依然靜靜的看著車窗外。
那些人語,那些嘈雜,還有不遠處豐盛的流水筵,所有都是那樣的喜氣洋洋,可落入她心底裏的卻是一片蒼涼。
她就覺得燕寒墨不會娶阮煙冰的。
就憑他卜一知道她懷了他的寶寶就要娶她就證明他對她的心了。
可為什麼新娘子被掉包了他都沒有發現呢?
以他的精明,阮煙冰想跟他過招,絕對不可能。
阮煙冰隻要一開口,就什麼都曝光了。
可為什麼直到現在,燕寒墨還在引著阮煙冰的花轎繞街而行直奔他們的新宅呢。
她實在是不相信燕寒墨是那樣的草包。
可,這也的確是事實。
想到剛剛燕君非要與她打的賭,這一刻,她自己都不淡定了。
“阿羅……”君離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
阮煙羅這才回神,“嗯?”那雙如水般的瞳終於有了焦距。
“別多想,他會娶你的。”
輕柔而溫潤的聲音,阮煙羅每次聽君離的聲音,就仿佛是在聽潺潺流動的山泉水的聲音,別樣的動聽悅耳,也流淌過她的心尖,留下一片清涼與舒爽,“會嗎?”
“會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幹燥的掌心帶給她的是力量是支持是篤定。
可為什麼哪怕是這樣的安慰,阮煙羅還是覺得心底裏空落落的呢。
那一條路,那樣的長,又那樣的短,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時,滿目全都是紅色的海洋,汪洋著阮煙羅的視野,卻是那樣的刺目。
這些明明是應該屬於她的,卻不過是一夜間,她睡個覺的功夫,所有都易了主。
不,她不甘心。
她就不信她到了燕寒墨的麵前,他認出了她還會娶阮煙冰。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馬車再也沒有辦法行進了。
越是近燕寒墨燕城外的新宅越是人多。
已經有種人滿為患的感覺了。
流水筵在燕寒墨新宅的大門外擺了足足有三公裏。
燕君非拿出了三張人皮麵具,三個人一一的戴在臉上,便下了馬車。
阮煙羅的體力已經在漸漸的恢複中。
她隨在君離的身側,身後緊跟著燕君非,一行三人快步擠過人群朝前麵走去。
可走在那樣熱鬧的場麵裏,阮煙羅卻隻有一種孤單的感覺。
原本以為這樣的流水席的菜品一定不怎麼樣,可當一眼掃過後,對吃還算是在行的她頓時就覺得餓了。
是了,她還沒用早膳。
一眼之間數不清有多少道菜,隻知道每一道都是色香俱全,獨一個味道她沒有辦法確認。
正吃著喜筵的平民百姓個個都是喜笑顏開,比自己家娶媳婦嫁女兒還要開心的樣子。
君離在前麵開路,引著她和燕君非很快的擠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