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氣息才一屏住,四野裏的吠叫聲就慢慢的弱了下來,一點一點,開始消散。
而他,也隻能自己一個人去向那裏。
隨他而來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做到他這樣的屏氣前行。
到了。
眼前的宅子是一個四合院,隻有院門外掛著一盞風燈,除此外,再沒有任何光亮了。
此時院子裏一片安靜,象是這裏麵的主人全都進入了夢鄉。
可燕寒墨卻就是嗅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
哪怕是人立在院子外的一株大樹上,好象也能感覺到阮煙羅就在這裏麵的感覺。
遠處近處,還有狗吠聲,卻遙遠的仿若不存在。
一身玄黑色衣袍的燕寒墨輕輕躍下,隨即便沿著牆根到了一間房間前,側聽傾聽過去,裏麵除了靜還是靜。
再來一間屋子,也是一樣的。
四合院的房子打探了一遍,都聽不到任何的話語聲。
可是這村子裏剛剛那麼刺耳的狗吠聲,這裏的主人不可能聽不見的。
他正遲疑著,忽而院子裏的一些設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塊斜斜的鐵板,此時就斜立在院子裏,鐵板的另一端是一梯子,最上麵是一個窄小的亭子一樣的小空間,仔細觀察一下,那樓梯應該是給孩子用的,每個台階都不高,孩子踩上去高矮正合適。
從梯子上去,再從鐵板滑下來。
這好象是給孩子玩的。
再看一旁的一個翹翹板,也是孩子玩的。
他腦海裏頓時閃過燕小錦和燕小瑟蹦蹦跳跳在上麵的樣子,這一刻,就認定了這裏一定是兩個孩子的家。
就覺得這樣的大玩具除了阮煙羅誰也想不出來。
那個小女人的小腦袋瓜裏常常裝著讓他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她當初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失蹤的,到現在都是一個未解之迷。
那處懸崖這五年裏他去看了無數次,卻到現在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難住他的,唯有阮煙羅。
他靜靜立在屋簷下,看著那些設施,一時間,竟是不想離開。
幾間房間裏都有人在睡覺,有一個人的,也有兩個人的,他此時若是強行的衝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他對阮煙羅的了解,她既然連藏獒都用上了,那麼此刻一定不會在這些房子裏等著他進去逮到她。
她沒那麼蠢。
心思轉了又轉,燕寒墨便轉過了身。
這個時候來,她在或者不在,都已經成定局了。
她若在,明天也會在。
她若不在,明天也不會在了。
想起燕小瑟被惡夢驚醒的樣子,心又飄回到了王府裏。
看來,隻能明天來了。
輕輕一躍,燕寒墨便縱出那個院子。
他卜一消失,阮煙羅就推開了房門,“到大堂,開會。”
這一聲,每間房子裏都走出了人。
人不多,隻有六個人,但這六個人,卻是她手中的精英中的精英。
“大當家的,真的要連夜離開蓮花村?”
“是,把能被人分辯出我們是誰又是做什麼的東西帶上,其它的全部留在這裏就好。”
“都留在這裏?”
“是,放心,沒人敢動我的東西,我隻是不想被他發現我的行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