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再休息一會,到了你叫我。”好累。
除了累還是累。
阮煙羅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剝了一層皮似的,疲憊極了。
這些,都是拜燕寒墨所賜。
想到這裏,阮煙羅狠狠瞪了燕寒墨一眼,隨即就閉上了眼睛,等到了等燕寒墨叫她。
馬車轆轆前行,很是顛簸,可就是這樣阮煙羅居然又睡著了一次。
仿佛那顛簸就是屬於她的催眠曲一樣,真顛越睡得香覺。
馬車停了,就停在卍字山的山腳下。
因為,前麵再也沒有了路。
馬車根本無法前行。
阮煙羅還睡著。
均勻的呼吸響在燕寒墨的耳鼓裏,他悄悄撩起車簾,目光掠過阮煙羅熟睡中的一張臉,竟是怎麼也舍不得叫醒她。
靜靜的看著阮煙羅,睡著的她長長睫毛時不時的閃動一下,如同小扇子般的扇的他的心底一片沁涼,很是舒服。
就那麼的看著,專注的連眼神都舍不得眨一下。
阮煙羅就是個妖精,就這樣的睡著,也讓人不想移開視線。
她身上真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讓人越看越著迷。
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可是阮煙羅還在睡睡睡,仿佛這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似的,她此刻想要做的就一件事,睡覺。
睡到天昏地暗。
天色越來越黑,終於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了。
燕寒墨轉身看卍字山,近的隻要一伸手就夠得著的山體,此時上麵一片漆黑,這個時候他要是強行的帶阮煙羅上山,隻怕也沒那麼容易找到莫湛。
他隻知道莫湛是在這座山麵,但是現在,一眼看過去,哪裏有半點人煙的感覺呢。
山中沒有半點光亮,所以,絕對無從確認莫湛在這山中的哪一處。
倏而,隻覺得有什麼在血液裏倏然閃動。
燕寒墨急忙伸手撫住了馬車,額頭上豆大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那突然間的巨烈的幾乎忍不住的痛,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體會到。
實在是太痛苦了。
可是阮煙羅還在睡覺,他不想吵醒她。
天塌下來有大個頂著,他隻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度過個難關就好了。
於是,一個馬車裏,一個馬車外,一個臥著睡著,一個站著看著,兩個人的姿勢,足足擺了有十幾分鍾,突然間,燕寒墨身子一顫,伸手死死的抓著車簾處的門楣。
目光還是落在阮煙羅的身上,隻是身子已經貼近了門楣。
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毒發時的那種痛苦的滋味。
阮煙羅還在睡,燕寒墨卻連站都站不穩了,最終隻好席車而坐。
一手抱於胸前,一手就緊握著阮煙羅的手,就這樣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稍稍的緩解了些微,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可是阮煙羅還在睡,她睡著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於是,他舍不得就這樣的離開這裏,舍不得吵醒阮煙羅。
隻要可以,她想睡多久就多久。
其實了他也想睡,隻是可惜不管他怎麼想,至少這一晚,他是不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