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燕寒墨的母妃齊妃傷心,也不想老太妃孫玉婉傷心。
但是此刻,當老太妃問過來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這一聲‘對不起’,老太妃便明白了。
宮裏呆了幾十年了,見過的經曆的太多了。
活到這把年紀,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許雪婉今天所鬧的那一出居然全都是真的,身體微微顫抖,失去了燕寒墨,她也失去了一份希望。
可她立刻就穩定了心緒,輕拍著阮煙羅的背,低聲道:“咱們還有小錦和小瑟,阿羅,你要去邊疆就去吧,哀家同意你去,那兩個孩子在宮裏,哀家會照顧的,就象當初照顧墨兒一樣,他們兩個都是哀家的心頭肉。”
老太妃沒有追問邊疆軍中的那個假的‘燕寒墨’是誰,也沒有問具體的情況,她深知不能在傷口上撒鹽,否則,阮煙羅隻會更傷更痛。
阮煙羅就埋在老太妃的懷裏抽噎著。
所有的悲傷,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釋放。
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緩緩的直起了身形,看著老太妃不好意思的道:“我弄髒了太妃的宮服。”
孫玉婉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是想要給哀家洗宮服呢。”
阮煙羅囧,“多謝太妃成全。”
“看到現在的你,哀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滑胎時的場景,如今回想起來,不象是一場怎麼也甩不掉的夢魘,哪怕是隔了幾十年了,每每回想起來,也還都是痛,哀家懂你的心,阿羅,節哀順便吧。”這世上,最讓人無力的就是生老病死。
那是誰也沒有辦法的。
隻為,那是自然規律,誰都沒有辦法逃避開這個規律。
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
一代一代的人,就是這樣的傳承下來的。
阮煙羅輕輕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便開始繼續的吃燕窩。
或者,隻有象老太妃這樣的人物,才更能體會到生老病死所帶來的那種心境的不同吧。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振作起來。
燕小錦和燕小瑟需要她。
燕寒墨的大軍也需要她。
她絕對不能就此消沉下去。
那一天,她小產的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關於香囊的布料的問題,其實是她那天拿到時候就發現的,因為,她對許雪婉身邊的貼身宮女全都有過調查,自然就知道了。
所以,才敢直接把香囊推到許雪婉的身上。
哪怕燕勳沒有下旨給許雪婉什麼特別重的懲罰,至少以後,對許雪婉的信任會大打折扣。
這就是她所需要的。
一點一點的瓦解許雪婉在燕勳心中的地位。
她相信燕勳的人一定會把查到的實情據實告訴燕勳的,隻要燕勳確定了那個香囊的布料真的是裴家所生產的,就可以了。
吃完了燕窩躺下,阮煙羅隻覺得身子發沉,她第一次經曆小產這樣的事情,可惜燕寒墨不在身邊,倘若他在身邊,有他陪她,多少會好過一些。
休息一下,還是要回墨王府做月子,不管在哪裏,都不如那裏來得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