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煙雪,之所以不用形容成這根樹枝,是因為她已經死了。
修景宜瞠目的望著阮煙羅,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完全不知道阮煙羅的功夫居然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這樣的厲害,那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就能練就成功的。
可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阮煙羅的武功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匪夷所思的程度。
她才發現阮煙羅飛起來,可是轉眼間,她手落下的那根樹枝已經落地了。
這樣的速度,快到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可是阮煙羅居然無比輕鬆的就做到了。
也是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傻。
燕寒墨把阮煙羅一個人留在這裏的時候,她還在想燕寒墨對阮煙羅也不過如此,居然把阮煙羅一個人丟在了阮府。
然而現在她明白了,燕寒墨之所以留下阮煙羅而放心的去馬車上等阮煙羅,第一就是因為一點也不擔心她的安全,哪怕她真要對阮煙羅動手,也傷不到阮煙羅,相反的,吃虧的絕對是她。
第二,燕寒墨是尊重阮煙羅,她要做什麼,就放心的去做,他等她,他隻負責給她善後就好了。
所以,阮煙羅現在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就憑燕寒墨今天在阮府裏宣讀的聖旨,她事先都沒有得到半點的風聲,那應該完全是燕寒墨私下裏單獨向燕勳請的旨意。
所以,除了燕寒墨和燕勳,再沒有旁人知道。
因為,燕寒墨宣讀聖旨的時候,阮煙羅的表情表現出的就是很震驚的樣子,那代表她當時也是剛剛知道。
那相當於燕寒墨給了阮煙羅一個驚喜,還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那麼的寵愛一個女人,自古以來,哪個有身份的有能力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
而且哪怕是三妻四妾了,也要到處拈花惹草。
可是燕寒墨不會,他隻娶了阮煙羅一個,甚至為了隻要阮煙羅一個,直接拒絕了顧水凝還有她的女兒阮煙冰,這樣的男人天底下就隻有燕寒墨一個了。
阮煙羅真是幸福,這天底下唯一的一個好男人,居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忽而就覺得,哪怕她這些年做了阮正江的正妻,成了阮府裏的嫡夫人,可那又如何呢,阮正江所給予她的愛,不及燕寒墨給予阮煙羅的一半。
她給阮正江生了兩子兩女,孩子都嫁人了,阮正江還是能搞大旁的女人的肚子,娶回來做姨太太。
這要是生下來,跟阮正江的外孫子也差不多了。
修景宜想到這裏,心底一片悲哀,這麼多年,她是機關算盡,可到頭來,那些從前看在眼裏的勝算,如今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她以為的高高在上,也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曾經以為有多高,如今就摔的有多慘。
踉蹌的後退,“阮煙羅,你答應我的,能做到嗎?”
“修景宜,信不信隨你,我阮煙羅絕對不強迫你,反正你若不信,你也很快就能知道結果了。”阮煙羅篤定的看著修景宜,她給修景宜的就是一種威懾。
威懾著修景宜的心理防線寸寸崩塌,再也拚湊不起。
此時的修景宜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她在做心理鬥爭,哪怕她跟過來就代表了同意了阮煙羅的提議,可是,在麵對死亡和折磨的時候,沒有哪個人能表情的尤其的淡定。
除非那是神而不是人。
可修景宜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她怕死,她也怕受折磨。
但是,以她一個人的命,換她三個兒女的命,似乎,她一點也不虧。
就是因為覺得不虧,她才決定隨著阮煙羅而來了梅苑,可還是不甘呀。
她千辛萬苦得來的一切,就要化成了煙雲,還要抵修景梅的命,兜兜轉轉,她才發現得到的不過是十幾年的風光,可是失去的,卻根本不是十幾年的風光可以形容的。
阮煙羅冷冷的斜睨著修景宜,她眼底的遲疑和不甘心盡落她的眼裏,“修景宜,跪下。”走到了娘親牌位的供桌前,阮煙羅低聲一喝。
修景宜咬著唇,目光清冷的看向修景梅的牌位,這是阮煙羅五年前在這裏設置的,隻為方便她和李媽祭奠修景梅。
很簡單的小供桌,可是心意不在於簡單或者複雜,隻在是不是誠心誠意。
阮煙羅眼看著修景宜不動,這是死不悔改,跟著她過來不過是想要給她餘下的三個子女留一條活路罷了。
既然修景宜不開竅,她就讓修景宜開開竅,欠了娘親的,就要如數的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