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涼,吹起衣裾輕挑衣擺。
可阮煙羅卻隻覺得熱。
細密的汗珠不知不覺就落了滿身,然後被風一吹,就是沁骨的涼意。
涼意之後,又是無盡的汗珠。
越走,越是這樣的感覺。
也越是強烈。
禦林軍越來越多。
她的眸色凝重了。
前麵開路的,後麵保護她的,每一個暗衛都是小心翼翼,而且都是分開了行動。
否則,若是一行人都聚在一起,早就被發現了。
帶路的,放風的,保護的,各司其職。
每一個人都如臨大敵一樣。
此時,也都感覺到了那種肅殺的氛圍。
也都猜到了此時在老太妃那裏的燕寒墨隻怕已經中了什麼圈套。
一定是許雪婉。
她居然能在被禁足的時候,還去暢春園叫了燕勳一起去探望老太妃,不得不說,許雪婉還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也說明了在燕勳的心裏,他還是對許雪婉有些情意在的。
多年的夫妻了,有些時候,哪怕是不說話,也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吧。
可惜,燕勳隻是一個人。
愛了這個,就注定是負了那個。
又或者,他就是一個博愛的人,哪個都愛。
可哪個都愛,更象是哪個都不愛。
越近,禦林軍越多。
而以禦林軍身上的衣著等級來分,越近,巡邏的禦林的品級也越高,而品級高代表的就是功夫也高。
宮裏真的要出事了。
隻是,不是在之前,而是在現在之後。
隻不知,要對付的又是誰。
可是依著老太妃那裏現在許雪婉要對付的皇子隻有一個燕寒墨,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了。
其它的皇子,全都不在老太妃那裏。
老太妃從來寵愛的都隻有燕寒墨一個。
說是孫子輩的,卻視如已出般的寵愛。
這是滿宮上下,不,滿朝上下,都認定了的事情。
“王妃,皇上和皇後已經進去有一會了。”前麵打探的暗衛蜇回來了一個,低聲彙報道。
阮煙羅撫了撫一直跳的眼皮,也安撫一下自己的情緒,一會進去了,倘若正麵撞見了,她還是要想一個措辭,又或者,她不能‘出現’,隻能在暗處。
在暗處保護著燕寒墨。
想到這裏,她轉身示意一直護在身邊的暗衛,“不用管我,你們進去,如果有人欲對王爺行不軌之事,那才是直接殺無赦。”
宮裏的宮女太監看起來全都被賢妃和她的人的死給嚇住了,不敢出屋半步,可是,她相信自己的傾妝的人和燕寒墨的人,絕對不會真的被嚇破膽子的。
隻是,在等一道命令而已。
假如她和燕寒墨的人一起去下命令,那些人全都會聽令而出的。
到時候,也是保護燕寒墨的一份力量。
有些事,再沒有行動之前,她必須要安排好。
這是統觀大局,否則,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禦林軍的數量那麼多,人少對人多,總不是勝算的保障。
必須智取。
這個時候,就必須要做好了死拚的準備。
但是,她也還有一點不確定,燕勳也跟來了,她是知道燕勳可是寫了密旨放在了正大光明匾的後麵立了燕寒墨為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