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貴為皇後,隻要舉止得當,會保護自己,再加上要是燕君離的庇護,這一生,應該也不會差了吧。
隻是這一些,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而她之所以這麼客套,不過是因為她們之間隻剩下了認識的份。
已經疏離的再也不能疏離了。
所以,該走的過場走走就是了。
甚至於,她明知道燕君離還沒有行登基大典,而明茴芸也沒有行皇後的大禮,還是尊明茴芸一聲皇後。
那疏離的稱呼,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的親絡了。
於是,她這一聲皇後,讓一向聰明的明茴芸臉紅了。
也一下子就猜出了阮煙羅的心中所想。
“雲姐姐,不要叫我皇後好不好?我在雲姐姐的麵前,不想做什麼皇後娘娘,我隻是雲姐姐的妹子,芸兒要做雲姐姐一輩子的妹妹。”明茴芸一臉憂傷的看著阮煙羅。
阮煙羅淡淡的一笑,“阿羅不過是個小小王妃,大燕國上上下下象我這樣的王妃有十幾個呢,皇後娘娘難不成都要認成姐姐不成?”
“姐姐……”明茴芸泫然欲泣的樣子了。
阮煙羅有些煩躁了,實在是不想再與明茴芸打太極了,“你來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姐姐,我……”
阮煙羅真的要暴走了。
如果不是此刻周遭還有明茴芸帶來的宮女太監,甚至於還有她墨王府的人在,她一定回敬明茴芸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然後,阮煙羅拿起了茶盞,慢慢的品起了茶。
也慢慢的沉澱下了心緒。
至少,沒那麼暴躁了。
她不催,那明茴芸一定急的。
到時候,自己就急著的說出來了。
果然,阮煙羅才喝到第二杯茶,就聽明茴芸道:“姐姐,我來,其實是想請你勸勸墨王爺的。”
“勸什麼?”這說話說一半,讓人簡直莫名其妙。
“其實,我和阿離還是覺得墨王爺更適合接掌父皇留下的重任,你勸勸他,或許可以。”
阮煙羅冷笑了。
明茴芸這說的真好聽。
可她一聽就知道明茴芸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了。
明擺著是來試探她和燕寒墨的。
試探燕寒墨還有沒有心思取代燕君離做皇帝。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她是相信燕君離的人品的。
她相信這隻是明茴芸自己的心思。
明茴芸來墨王府,也是她自己的決定。
應該與燕君離無關。
倒是一個很會替自己夫君算計的女子。
如果她不是才九歲多,那心計一定會更深。
深到,讓她都自歎弗如了。
“皇後娘娘這不是讓我勸我家王爺吧,這分明就是在試探。”
“姐姐,你說什麼?”明茴芸臉一白,就裝聽不懂。
阮煙羅有些歎息了,總是一個孩子,還是她給扯到這皇族中的,算起來,也有她的錯,這樣一想,便打算放過明茴芸,“也沒什麼,不過阿墨的心思我深知,根本不用勸,他對那個位置是真的沒興趣,所以我之前一直的支持君……十九爺,是真心實意的。”
而且,一點都不打折扣。
她說了一個‘君’字,就改了口,改成了十九爺。
有時候就覺得,當初明茴芸之所以借著先皇後的手與她作對,或者,也是因為燕君離對她的情太深的緣故吧。
所以,莫名的就對她起了敵意。
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就象她對顧水凝,對洛雪寧,也是有著敵意的。
這是天生的,自然帶起的敵意。
不想再與明茴芸多做糾纏,阮煙羅也直接是有什麼說什麼,免得又生事端。
自從與燕寒墨談過了之後,她現在一心一意的就想要離開這大燕國。
讓燕寒墨陪著自己,再帶上小錦和小瑟,一起離開這混亂的地方。
“姐姐和姐夫當真放下了嗎?”不想,阮煙羅都那樣說了,明茴芸還是又追問了一下。
“是。”
“那既然這樣,能不能讓姐夫把……把……”說到這裏,明茴芸抬頭看了一眼阮煙羅,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阮煙羅身上的戾氣了。
還是瞬間而起的戾氣。
哪怕她還沒說完,阮煙羅也知道明茴芸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就是想要燕寒墨手裏的那份燕勳留下的真正的關於太子一說的聖旨。
雖然那份聖旨一直在燕寒墨的手裏,對於燕君離來說,就一直都是一個定時炸彈。
隻要燕寒墨想,隨時都能拿著那份聖旨奪去他的皇位。
這是明茴芸此刻的想法吧。
但是,燕寒墨之所以留在手上,不過是要保墨王府的老小,保他曾經的部下的安全罷了。
以免燕君離對他的人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