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羅輕輕點頭,可眼裏的許離越來越模糊,模糊的再也看不清了。
隻為,她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水。
她想忍住的,可根本就忍不住。
低低的啜泣聲響在臥室裏,那聲音讓燕寒墨的心一顫,伸手摟過了阮煙羅靠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以傳音入密之功低聲道:“阿羅,不哭,別讓媽放不下,你笑了你開心了,她才能走得安然走得踏實。”
阮煙羅立刻接過燕寒墨遞給她的紙巾,用力的擦了擦眼淚,然後擠出一抹笑來,“媽,我帶你去看看咱家的新別墅,好不好?”
“這……”許離吃力的轉頭看向醫生,這也是在征詢醫生的意見,她自己什麼情況她自己知道。
隨著許離的視線,阮煙羅也看向了醫生,一眼看過去,分明就寫著‘你答應過我的’,是的,醫生答應了她再給許離兩個小時的。
她也沒多要,隻要兩個小時就夠了。
醫生微皺了一下眉頭,可就在他要開口阻止的時候,突然接收到了燕寒墨冰冷的目光,那目光如箭一般的射在他的身上,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疼痛,可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卻讓他莫名的覺得恐慌,莫名的不敢忤逆燕寒墨的意思,於是,就在燕寒墨的目光緊盯的情況下,他不由自主的開口,“可以。”
燕寒墨聽到這兩個字後,終於微鬆了一口氣。
因為在醫生的這兩個字後,他明顯的看到了阮煙羅眼中的欣喜,阮煙羅欣喜了,他就欣喜了。
她開心,他就也開心。
她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不可分割的。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的就認定自己不能獨自一人穿回去,否則,他和阮煙羅的一體豈不是就此打破了。
然後他穿回去,他不放心她,她亦也是放心不下他。
可若連她也一起帶上,那也生孩子時的剖腹產倘若出現了問題怎麼辦?
在這個時代裏呆得久了,他對大燕國的醫療已經沒有什麼好感了。
當然,中醫除外。
阮煙羅也說過,中醫最是博大精深,直以現在,在現代,中醫也依然是很多人的選擇之一。
至於那些機器,都屬於西醫的範疇。
不過,在現代的社會裏,中西醫通常都是無縫切換的,已經難分彼此了。
中藥製成成品,這就是阮煙羅在大燕國的首創,她的藥店很受歡迎,也因此讓她賺的盆滿缽滿。
可等他到了這現代,才知,那些不過是最簡單的醫學舉措罷了。
那些先進的儀器,才是最最先進的。
他現在已經有了車,後麵他還想坐坐這現代的輪船遊艇,還有飛機火車,這些都是讓他好奇,讓他想往的。
有了醫生的同意,阮煙羅開始行動了,許離也不那麼排斥了。
擔架抬著她,很快就到了屋外。
阮煙羅讓她乘坐了燕寒墨的新車,人就放躺在後排的位置上,頭靠在她的身上,可以借著那高度看到車外的風景。
而他們的車後,就是120急救車。
原本120急救車不同意這樣跟著燕寒墨的車跟著許離的。
不過燕寒墨答應了急救車,隻要中途有人撥打了120,而120那邊的車次不夠用的情況下,急救車可以隨時離開,而且不影響他給出的包車的費用。
況且,急救車的司機也早被阮煙羅的孝心所感動,也想要讓她替許離圓這一場夢。
是的,就象是夢一場。
可隻要真的做到了這場夢,那麼就是死而無撼了。
許離微笑的靠在阮煙羅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開了她的房間的原因,在周遭新鮮空間的滋潤下,許離的臉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時不時的喝一口水,目光則是迷離的看著車外,“真好,真好。”一邊看一邊低喃著這一句。
或者,這樣子出來,於之前的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奢侈吧。
她之前連打電話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甚至於連起床都成問題。
所以,才昏迷了過去的任由阮煙羅把她的手機打成了沒電。
“媽,你看那邊那棟樓,是咱們T市的標誌性建築,全市最高樓呢。”阮煙羅手指著車窗外的一處建築物,對許離解說著。
“嗯嗯,好高。”許離眯眼看著那棟樓的方向,氣色也越來越好了。
阮煙羅喂她喝了一點熱牛奶,那還是上車的時候,燕寒墨親自去微波爐裏熱了端出來的。
還加了糖。
許離慢慢喝著,唇角掛著滿足的笑容,“寒墨呀,等阿羅生了,你就去把小錦和小瑟接過來,這樣一家五口就團聚了,至於落戶口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外公來辦就好了,他要是敢不辦,你就告訴我,我一定罵他。”